另一邊。
“你說什麼?文先生真的離開了客棧?”趙府觀棠院裡,程南枝聽到陳望報來的訊息,驚訝的反問。
對於文乘南,程南枝始終不放心,怕他會像夢中一般最後免不了真收趙世澤為徒的命。
於是她就讓陳望時不時找人盯著周相如和文乘南落腳的客棧,重點盯文乘南的下落。
要是文乘南有絲毫可能和趙世澤再接觸成為師徒的苗頭,她一定要及時掐斷。
沒成想會聽到文乘南離開的訊息。她還以為文乘南會留下參加晚宴。
“小的看的真真的,文先生確實坐馬車離開了,還是周先生親自送走的呢。聽說昨晚周先生就去找文先生,看文先生有重事,就勸他快些回蘭山學院去做,文先生就應下來了。”陳望解釋說。
程南枝瞬間明瞭。
周相如這是怕文乘南到底會和他搶弟子,才急著讓文乘南走的吧。
也好,這也解了她的擔憂。
“你做的很好,退下吧。”程南枝看了眼青黛。
青黛上前給了陳望一些賞銀。
陳望興高采烈的磕頭謝賞離開。
“青黛,等會兒你就拿我的牌子出府去吧。”程南枝道。
青黛會意的點頭。
程南枝還要核對宴席的細節,直接忙到了下午,午膳都是匆匆吃了幾口就沒空再吃了。
確定所有事都無誤後,程南枝特地帶著不少丫鬟,拿著賬本明目去了壽安堂,當眾給趙老夫人一條條說明她的安排。
趙老夫人聽得很滿意。
“這個宴席你籌辦的不錯,符合澤哥兒的身份,明日就也看你的了。到時來那麼多貴人,府中定然忙的不可開交,南枝你要提前安排好人手主持,務必井然有序,不可出絲毫紕漏叫人看了笑話。”
在上京呆了那麼多年,趙老夫人如今說起場面話來是一套接一套的。
程南枝微微一笑:“婆母放心,兒媳省得。”
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期待這場拜師宴能辦的風光體面。
畢竟,前面越是引人注意,後面的戲就越精彩。
所以她怎麼會允許宴席出紕漏呢?
從壽安堂這兒剛回去,趙燁倒是來了觀棠院,問的也是宴席的事。
程南枝不厭其煩的跟他複述,不動聲色的強調這次宴席有多重要,好幾位一品二品高官家的夫人都確定了要來,還有侯爵伯府的人家呢。
趙燁聽的眼中直冒精光,這不就也是他結交人脈極好的機會。
若是能趁這次宴席和一些人打好關係,他往後的仕途就不用愁了。
“對了夫君,三皇子會來嗎?”程南枝不經意似的隨口問,“澤哥兒這等宴席在天家面前自是入不了眼,可你好歹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他會為了表示對你的看重而派人來吧?”
趙燁心不在焉的道:“三皇子身份貴重,能派下人送個禮表示祝賀已是難得了,怎麼可能還會派人親自出現在宴席上。”
“再說,我和三皇子的關係還沒多少人知道。三皇子就更不能派人來賞賜殊榮了。”
趙燁說的不錯,如今朝堂上確也極少人得知趙燁站隊了三皇子。在那些官員眼中,趙燁和程家一樣,都只忠於聖上,從不結黨營私。
趙燁素日裡更是注重自己的形象,極少與誰走的近,將近全數官員瞞的好好的。
其實程南枝也是不知道的。
但三年前秋獵,程南枝受傷醒來卻知道了一件事——趙燁在她昏迷之際不曾讓任何人來探望過她,哪怕是天家派來關懷的人,也被他以巧妙的藉口攔住。
天家也就不知道她的傷勢。
趙燁卻在上報時故意誇大說重了她的傷,聲淚俱下說她危在旦夕,虛弱的只剩一口氣。
這讓天家盛怒。
她是程家的么女,唯一在京的程家人質。天家擔心若她出了事,不僅會讓爹孃他們傷心寒心,也難保他們不會生出點不該有的心思而威脅到天家地位。
彼時查出的始作俑者——勝券正濃的五皇子,是聖上當時最疼愛的兒子。哪怕他刺殺聖上,聖上也心軟輕輕放下,想要他悔過重來。
可就是因為傷及到了她,聖上為保大局最終降下的責罰極重,按謀逆犯上之罪褫奪五皇子的封號和皇族身份,從玉蝶上除名,關入宗人府幽禁。
這便徹底斷了五皇子成為太子上位的可能。
那之後,聖上傷心了一段時日,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