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很快就去了壽安堂,下人見到了張嬤嬤,請張嬤嬤代為通傳,說葉如月有要事要她告訴老夫人。
張嬤嬤卻皺了眉:“她是不是曉得了靜珠的事?”
靜珠忐忑的點點頭。
張嬤嬤的眼神頓時就變得極為銳利,嚇得冬晴撲通跪下。
“不是奴婢有意告訴葉姑娘的,也也不是葉姑娘有意打聽的。實在是這事傳的太多了,偏院的下人也知道了,私下閒聊的時候就不小心被表小姐聽到了。”
“是嗎?”張嬤嬤見冬晴臉色不似作偽,臉色才緩和了幾分,她板著臉訓斥:“老夫人要你去葉姑娘身邊伺候,是叫你看著她的,你可莫要做些不該做的。否則,仔細你身上這層皮!”
冬晴有苦說不出,苦笑著應是。
“行了,你回去吧。”張嬤嬤趕人。
既是曉得了靜珠,那不用想都知道,葉如月的要事肯定事捻醋沾酸的,沒必要報到老夫人面前叫老夫人不高興。
冬晴聞言忙道:“嬤嬤,葉姑娘真是有要緊事!”
她大著膽子湊上前,低聲說了幾句。
張嬤嬤難言錯愕:“當真?”
冬晴舉手發誓:“千真萬確。”
張嬤嬤猶疑了下,便還是帶著冬晴下去,屏退了其他下人,將此告知了趙老夫人。
“什麼?葉如月當真願意離府,且嫁給他人,與燁兒斷絕往來再無關係?”趙老夫人聽了亦是大吃一驚。
冬晴道:“是的,葉姑娘就是這麼告訴奴婢的。她還說希望老夫人給她解了禁足,往後她定安安分分的。”
趙老夫人與張嬤嬤狐疑的對視了一眼。
這麼些年下來,不止葉如月瞭解她們,她們也是瞭解幾分葉如月的性子的,她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離開?
思忖再三,資料費決定去見葉如月。
若是葉如月當真願意離開,那再好不過,她也就不用安排靜珠給趙燁了。畢竟讓趙燁寵幸一個與葉如月相似的女人,她還是有些膈應的,也覺得靜珠到底身份卑賤,配不上在她的兒子身邊伺候。
到偏院,趙老夫人就帶了張嬤嬤進去,冬晴小心的跟在一邊。
一進屋,趙老夫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地狼籍,不禁擰眉。
冬晴見狀心都要提起來了。
她想過收拾乾淨的,但是葉如月不讓她收拾。
“老夫人,您來了。”床邊坐著的葉如月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只一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一看就是痛哭過。
她很勉強的起身給趙老夫人行了一禮,因著傷還未好,人看起來弱柳扶風。
趙老夫人不悅道:“砸了滿屋的東西,你這是要做什麼,發脾氣給誰看呢?!合著這些後面置辦不花你的錢,你就不知道心疼節制了嗎!”
葉如月悽然一笑,“老夫人,月兒想單獨同您一敘。”
張嬤嬤猶豫的看向趙老夫人。
趙老夫人想了想,揮手讓她和冬晴出去了。
葉如月當即跪下,甚至沒看地面上的碎片,直跪了上去,膝蓋都沁出了血。
“求老夫人恩典,讓月兒離府吧。不論是能給月兒點碎銀傍身,尋份差事做,還是將月兒嫁出去,月兒都情願。”
她雙眸含淚,滿面悽苦。
“我自問對燁郎問心無愧,一往情深,可我終究只能為他的外室,旁觀著他與欺辱我的程南枝恩愛,這無異於剜我的心!”
“這也便罷了,燁郎身邊卻還會有旁的女人,甚至可能往後不止一個!”
“挨板子差點死過一通,月兒想明白了,我離府對誰都好,求您答應!”
她深深的俯身磕頭。
葉如月眼底的哀傷叫趙老夫人怔住了。
彷彿心灰意冷死心了。
趙老夫人明瞭,葉如月這是知道了靜珠的事,被打擊的。
但趙老夫人不信,“你為燁兒多心,又生下澤哥兒和玉姐兒,當真願意離開?”
葉如月黯然道:“若老夫人不信,大可看日後。便是此刻老夫人尋了人叫月兒嫁去,月兒也無怨言,只求能安安穩穩過下去。”
趙老夫人皺眉;“燁兒知道嗎?”
“不知。但老夫人放心,月兒會自己告訴大人,這是月兒主動求的,而今程南枝再,大人沒法硬留下月兒。”葉如月平靜的說。
趙老夫人便有些意動了,盯著葉如月半晌,就道:“這些年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