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轉身，發現身後站了兩個身材壯實的男人，臉看起來有點眼熟，大概是袁牧之的手下。我微微皺眉說：&ldo;我要出去。&rdo;&ldo;袁先生吩咐了，他不在的時候，您不能出去。&rdo;我學著洪興明的表情勾起嘴唇，輕聲說：&ldo;你覺得能攔住我？&rdo;&ldo;不能，&rdo;那個人刻板地說，&ldo;但我們兩個，一旦有一個給您開門，另一個就會拉動警報，安全系統會關閉這棟房子所有的門窗，同時袁先生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rdo;我有些意外，皺眉說：&ldo;也就是說要在同一時間解決你們兩個，這並不是太難的事。&rdo;另一個人立即說；&ldo;原少，您請抬頭看。&rdo;我一抬頭，發現樓梯口那邊，慢慢走出來兩個男人。&ldo;袁先生說了，您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解決不同方位的四個人。&rdo;那個人的聲音中沒帶任何情緒，一板一眼地陳述說，&ldo;因此請您還是好好呆在屋子裡。袁先生出去時吩咐了您今天要吃的東西，廚房已經準備好，您是在樓下用餐，還是給您送到樓上？&rdo;我挺直了脊椎，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轉身走進樓下餐廳，坐下來說：&ldo;我在這吃。&rdo;立即有人從廚房處給我弄來了熱熱的食物，是我熟悉的粥，上面飄著新鮮的蔬菜葉子，還有雪白的魚肉。另外還有兩碟脆脆的青瓜條，也是我習慣的東西。我低頭開始吃，一邊吃一邊估算著，在這種情況下要不驚動袁牧之就出門難度頗大，最符合利益的做法是通知他，然後取得他的同意。我對其中一個保鏢說：&ldo;給袁牧之打電話。&rdo;他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電話，然後把電話遞給我。袁牧之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給他打，他的口氣甚至很輕鬆：&ldo;寶寶，起來了，有乖乖吃早飯嗎？&rdo;&ldo;我要去找張家涵。&rdo;&ldo;午飯有甜的番茄做菜，你等下多吃點。&rdo;&ldo;我要去找張家涵。&rdo;&ldo;下午我辦完事就回來，你在家乖乖等著。&rdo;&ldo;我要去找張家涵。&rdo;我再一次說，&ldo;你聽到了，並且聽得很清楚，別轉移話題。&rdo;&ldo;你個小犟騾子。&rdo;袁牧之嘆了口氣，&ldo;要找張哥是吧，沒門，他不會有事，我這忙著呢，就這樣。&rdo;他不由分說掛了電話。我保持拿電話的姿勢過了五秒鐘，才將電話遞還給那個保鏢，同時問：&ldo;有書嗎？&rdo;他愣了一下點頭說：&ldo;有的。&rdo;&ldo;給我拿幾本，我要在露臺上看書。&rdo;保鏢給我帶來的書有一本翻譯小說，一本遊記，一本畫冊，還有一本是我熟悉的弗洛伊德，我微微眯了眼，拿起翻譯小說翻了翻，這是一個沉悶的故事，關於一座城市變遷。我看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有人走過來，給我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有精緻的茶壺，糖盒和小餅乾，我抬起頭看那個人，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年輕人，相貌平庸，舉止有些緊張。他看到我，立即結結巴巴地說：&ldo;少爺，我是廚房的阿生，我給你送點心。&rdo;我點了點頭，他手忙腳亂將東西放我跟前，給我倒了杯茶，聞著味道是紅茶，他又揭開糖盒問：&ldo;要加糖嗎少爺？&rdo;我盯著他的手，那是一隻結構不失漂亮的手，我順著這隻手慢慢移到他的臉，一直看到他臉上的笑變得顫抖，然後我說：&ldo;要兩顆。&rdo;他挑了兩顆糖放進去，攪拌了幾下，端到我跟前，我點了點頭，他放下茶杯，就在他神情中略微一鬆的瞬間，猛然抓緊他的手腕，靠近他壓低聲線說：&ldo;你在緊張，為什麼？&rdo;他神色大變，試圖擺脫我，我冷笑著掏出小手槍抵住他的下頜，說：&ldo;你在掩飾你的真實目的，但你意志力薄弱，對你的目的存在疑慮，即便在做這件事你還是深深不安，對不對？那個目的是什麼？絕對不是送一杯茶給我，你的目的是我，你想對我做什麼？&rdo;他恐懼地搖著頭，眼神飄忽地瞥向那杯茶，我忽然就明白了，我柔聲問：&ldo;這不是一杯普通的茶，裡面有什麼？告訴我，讓你不安的東西是什麼？毒藥？你想殺了我？&rdo;他飛快否定說：&ldo;不，沒有，我不是想害人……&rdo;&ldo;那你想幹嘛？&rdo;&ldo;只是，只是茶裡面加了安眠藥……&rdo;他崩潰地哭了起來，&ldo;我只是想讓你睡覺少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