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個人開啟了門，我抬起頭，看見好久沒見到的袁牧之隻身一人朝我走過來。&ldo;袁牧之……&rdo;我輕聲地喊他。他沒有回答，在我跟前蹲下，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問：&ldo;能自己走嗎？&rdo;我伸出手臂，哽咽說：&ldo;不能，你抱我。&rdo;他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把我打橫抱起，我揪住他的前襟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無奈地低聲說：&ldo;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多橫啊，都能把人弄一屋裡隨便殺著玩了，你還哭，哭個屁啊。&rdo;&ldo;我沒哭。&rdo;我嗚咽著反駁他。&ldo;嗯，沒哭，臉上流的都是馬尿。&rdo;他託了託我的臀部，柔聲說，&ldo;本來想打你屁股，可你都這麼可憐了，再打你我也捨不得。算了，咱們回家啊。&rdo;&ldo;張家涵不要我了。&rdo;&ldo;你幹了這麼大的事得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不是？&rdo;他頓了頓說，&ldo;放心，他是真心疼你，會要你的。&rdo;&ldo;真的？&rdo;&ldo;真的。&rdo;袁牧之微微一笑，低頭在我額頭上貼了下嘴唇。我擦擦眼淚，忽然發現他穿著我上次穿過的三件套西服，裡面的白襯衫還掛著黑領結。&ldo;你穿得好奇怪。&rdo;我說。袁牧之微微一愣，隨後漫不經心地說：&ldo;這有什麼奇怪的，老子今晚本來有個宴會，你的事洪爺一派人跟我傳信，我不得不丟下飛快趕了來，小王八蛋，為了怕你受委屈，我連晚飯都沒吃呢。&rdo;&ldo;我也沒吃，&rdo;我說，&ldo;我們一起吃。&rdo;&ldo;好。&rdo;&ldo;我要甜排骨。&rdo;&ldo;行，&rdo;他溫和地笑了笑，&ldo;今天給你吃個夠。&rdo;儘管如願以償有甜排骨吃，但我還是覺得入口沒有以往那麼美味。也不是做得不好，肉汁甜中帶酸，肉質軟硬適中，聞上去也香噴噴一如既往，但我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裡被人挖開了一個大洞，就算拿全世界的甜排骨填進去，也填不滿那個洞。&ldo;怎麼，不好吃？&rdo;袁牧之問我。我困惑地看他，拿叉子叉起一塊排骨說：&ldo;好像沒那麼好吃了。&rdo;袁牧之湊過來，一口將我叉子上的排骨咬掉，用力嚼了嚼，吐出骨頭說：&ldo;還成，跟往常一樣啊，怎麼不好吃了？&rdo;我悶悶地把叉子放下，託著腦袋，忽然覺得眼眶又開始發熱。&ldo;臭小子，腦袋裡又想什麼呢？&rdo;袁牧之伸出胳膊拽過我往懷裡揉頭髮，另一隻手抓起我的叉子用力叉起一塊甜排骨遞到我嘴邊說：&ldo;乖，來張嘴，有什麼煩心事嚼巴嚼巴就都沒了。&rdo;我偏過臉，搖了搖頭。&ldo;真不吃啊？我告訴你，這排骨可香可脆了，你要不吃我不給你留了啊。&rdo;他在我跟前使勁晃動那個叉子，笑嘻嘻地說，&ldo;全部吃掉啊。&rdo;&ldo;不要，你煩。&rdo;我皺眉說。&ldo;哎呦，&rdo;他笑了起來，&ldo;連甜排骨都不要了，看來事情真大發了，來，告訴哥，到底煩惱什麼啊。&rdo;我想說話，卻發現還沒發聲鼻子就有一股酸楚感，然後我不得不抿緊嘴唇，把臉轉了過去。&ldo;彆扭個什麼勁啊你，過來，嗐，我讓你過來。&rdo;他拿手掌強硬板過我的臉，微微吃驚說，&ldo;哎呀，你怎麼又……&rdo;我狠狠地拿手背擦去眼角的液體，瞪了他一眼，啞聲說：&ldo;不準看。&rdo;&ldo;好好，不看。&rdo;他柔聲問，&ldo;那給抱抱？&rdo;我想了想，覺得心裡的空洞也許擁抱了會感覺好點，於是點了點頭。他將我抱到膝蓋上，把我的頭按到貼近他心臟的位置，我趴在厚實的胸肌上聽他的心跳，穩定而有力的旋律，聽著聽著我慢慢覺得有點困了，於是閉上眼。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我的頭髮，柔聲問：&ldo;寶寶欸，你突然變得這麼乖，我心裡真瘮得慌，你還是跟哥說話吧，好不好？說說剛剛腦袋裡想什麼來著？嗯？&rdo;我閉著眼睛說：&ldo;別吵。&rdo;&ldo;你想張哥那個事是吧？&rdo;他微微嘆了口氣，&ldo;不說我也知道，想不通是不是？你這個小腦袋直來直去的，怎麼可能想明白，別想了啊，越想越笨……&rdo;&ldo;你胡說，我的智商估算很高，查理說我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rdo;我抬起頭反駁他，&ldo;查理則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