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苑瞪她一眼,略略猶豫:&ldo;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我擔心吃飯的時候還有別人。&rdo;若干分鐘後才發現剛剛的擔心毫無必要,體育館門口只有秦瑋一個人,招呼介紹之後,三個人很自然的一起去了附近某飯店,丁依楠跟秦瑋以光速熟悉起來,一路說說笑笑,反而薛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找到位子坐下後薛苑去了洗手間。秦瑋看她的背影,又笑著跟丁依楠說:&ldo;我看她氣色比我上次見到的好些。&rdo;&ldo;我也覺得是。大概是因為辭職了比較閒散的原因吧。&rdo;&ldo;辭職?&rdo;&ldo;嗯,她辭職了有大半個月了。&rdo;&ldo;她不是在那家有名的畫廊工作嗎?為什麼要辭職?&rdo;丁依楠好笑的看了一眼秦瑋,攤攤手:&ldo;秦先生,我怎麼會知道呢。薛苑這個人,嘴巴就跟密封瓶子一樣緊,她不說,恐怕誰都不知道。&rdo;秦瑋詫異:&ldo;你不是薛苑的朋友嗎?都不問?&rdo;丁依楠挑起一道眉毛,灌了口水:&ldo;有些事情我會問她,有些就不會啦。每個人都有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我也有些事情沒告訴她呢。有句話怎麼說的,交到朋友,需要閉上一隻眼睛;留住朋友,兩隻眼睛都要閉上也不一定。&rdo;秦瑋微微吃驚。這個衣著打扮如此後現代風格的女孩在某些方面居然如此睿智,難怪薛苑跟她成為朋友,不是沒有道理的。丁依楠伶俐俏皮地一笑,撥弄了下自己紅彤彤的頭髮和畫著一隻骷髏頭的外套:&ldo;你想說我跟她做朋友,很奇怪?&rdo;詫異她的眼力如此之好,秦瑋也不再隱藏,笑道:&ldo;你們學藝術的人都這樣吧,相比起來薛苑真是異類了。&rdo;&ldo;這倒是沒錯,&rdo;丁依楠伸出手指撥弄著茶几上的蓋子,說起往事,&ldo;薛苑剛上大學那會,很受了些氣的。她不跟人接觸,也不喜歡說話,看上去顯得孤僻冷漠。我記得有個週末,我們宿舍有個女孩帶男朋友來宿舍,兩個人正在床上那什麼,興致正高呢,被她撞了個正著。把她氣得啊……生氣地教訓了兩人一頓。那女孩家裡很有錢,個性也刁蠻,在系裡一呼百應,一輩子都沒被人這樣罵過,對薛苑真是恨之入骨,發動大家一起孤立她。&rdo;&ldo;之後她的日子更難過,她在寢室的時候不多,大家往她床上潑顏料,故意摔破她的熱水瓶,把她的作品撕爛。她一言不發的忍受我們的作弄,床單髒了就換一條,熱水瓶破了就用涼水,作品毀了後連夜趕一幅。我們等著她受不了,逼她離開宿舍,可她一堅持就是半學期,一次沒有告訴老師,沒說一句抱怨的話。&rdo;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最多是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但這句話沒有說出來,秦瑋頷首,對她點頭:&ldo;後來呢。&rdo;&ldo;後來我們不整她了,也沒意思,&rdo;丁依楠輕輕撥出一口氣:&ldo;就這樣不冷不熱的相處到了大三。我們雖然學藝術,也要參加英語考試,我對英語一竅不通,她知道後說可以教我。這樣一接觸,我才知道她這個人看著雖然冷,心腸卻很好。她父母過世的早,明明自己沒什麼多餘的錢,平時都很節約,看到別人有困難都會幫忙。我後來問她,說你怎麼不跟我們計較,她嘆了口氣,說比我們大,姐姐怎麼能跟妹妹計較呢。&rdo;瞥到薛苑的身影從門口轉過來,她最後語氣微妙的一轉,恰好好處的停住。薛苑坐下,笑問:&ldo;怎麼,你們聊得很開心嗎。&rdo;&ldo;丁小姐非常會說話。&rdo;點心和茶都上來了,三個人邊吃邊聊,聊得倒是異常的投機,彷彿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聊著聊著說起近況,談及工作。秦瑋心裡有事,斟酌幾次後終於忍不住,問薛苑:&ldo;我聽說你辭職了。&rdo;薛苑看一眼丁依楠,只看到她眼睛一眨,什麼都有數了。於是回頭跟秦瑋無奈地點了點頭:&ldo;是這樣。&rdo;&ldo;工作找到了沒有?&rdo;&ldo;還在找。&rdo;&ldo;那我也就直說了,&rdo;秦瑋笑著看她,乾脆地說:&ldo;我有一個朋友,他所在的電子公司正在招翻譯,是家大公司。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rdo;薛苑沒想到他主動提起這碼事,手裡的動作停了停,&ldo;噢&rdo;了一下:&ldo;是嗎。&rdo;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找工作過程,的確比她想象的困難。美術類的工作肯定不再考慮,想做翻譯卻沒有足夠的證件和學歷,她一度都有些灰心喪氣。她看了看秦瑋,表情極度認真。他的為人她是清楚的,仗義熱情,他推薦的公司,想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