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筠重重喘了口氣。吳維以緊張,&ldo;很疼?&rdo;陸筠不想讓他擔心,忙說:&ldo;不不,沒有。&rdo;&ldo;不要忍著。&rdo;吳維以側過頭看她,一張臉猶如美玉,光彩灼人。陸筠被他滿眼慢身的關切神色蠱惑,頭腦頓時發熱起來,簡直不受控制的攀升溫度。她微微笑起來,伸出手對他勾勾指頭,&ldo;唔,其實是有點疼的,不過啊,你湊過來讓我親親,應該就不疼了。&rdo;這個動作和語氣都十足輕佻,而且說到&ldo;親親&rdo;兩個字時聲音還微妙的拔高了,好像一個調戲絕色美人的山大王。吳維以看到陸筠眉飛色舞又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徹底愣住,張口結舌地看著她,說:&ldo;陸筠……你怎麼……&rdo;話一出口陸筠就後悔了,她真是恨美色誘人和自己的口無遮攔,想捂著臉找個地洞去鑽進去‐‐就算開玩笑怎麼能把真實想法說出來呢,不知道吳維以心裡怎麼想。簡簡單單一句話,把所有的臉都丟盡了。果不其然發現吳維以臉色不明的變了變,她心裡也前所未有地發空,勉強地抽動嘴角&ldo;嘿嘿&rdo;兩聲。此時退縮就顯得太沒有立場了,她給自己打氣,堅持著說下去。&ldo;真的……跟你在一起,就不覺的疼了。&rdo;震驚很快過去,吳維以沒想到從來對自己恭恭敬敬的陸筠居然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這實在悖離了他平時的常識。他不動聲色的放下她的腳,隨即站起來,把那句話說完:&ldo;真不像平時的你。&rdo;陸筠不做聲地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被嚇得面無人色,連喘若干下,情緒反而激動起來,抓著他的衣服:&ldo;我聽到了!你說你愛我!你說過了的,我不許你反悔!&rdo;吳維以一默,&ldo;你一天沒吃飯了,怎麼會這麼有力氣。&rdo;陸筠早忘了自己沒吃飯的事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正想鼓足勇氣說&ldo;總之我就這個樣子,你讓我親一下又怎麼了&rdo;;他卻摁著她的肩頭,臉色異常平靜,也沒有任何言語,慢慢俯身下來,直到兩人鼻尖相抵,臉停在她面前,完全是一幅&ldo;任君為所欲為&rdo;的姿態。陸筠眨眨眼,看到他的臉近在咫尺,腦子轟然炸響,小心翼翼的把唇貼上他的臉頰。一如記憶裡那次那麼美好。[二十五]筋動骨一百天,陸筠的腳傷雖然不至於那麼誇張,但前前後後也耗時大概一個月。雖然她很排斥別人把她當國寶保護起來,但不這樣也不行。她傷得相當重,想幹什麼都幹不了,工地是沒法去了,腳被包成個大疙瘩。她給自己找了個木棍子當柺杖,每天杵著柺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去辦公室,繼續做事。她這麼聽話,吳維以也暗暗鬆了口氣。每天監視一個會跑會跳的人,實在困難得很。只要她總在自己可以找得到的地方就好。兩個人回來的路上其實已經說好在其他人面前要裝作一切正常。吳維以向來公私分明,並不希望兩個人如今的關係影響到正常的工作,也不願意留下把柄讓別人去說;陸筠很清楚這一點並且同樣贊同,平時她依然恭恭敬敬。但她能感覺,自己和吳維以之間多了一條微妙的線,就像藕絲那樣,似斷還連。她睡得晚,吳維以也一樣。夜深的時候她看到他房間的燈光,不知為何異常心癢,只要沒有人看到,就悄悄溜進他的屋子。吳維以起初還有點吃驚,三番兩次後對她的不請自來不再說什麼。他只是好脾氣的,甚至可以說縱容的微微一笑,任憑她去了。有時候還會倒好水,泡上茶等她過來。很像古代知己那樣,秉燭夜談。陸筠也知道這樣孤男寡女的半夜三更共處一室實在有點曖昧和危險,但她管不住自己的腳,哪怕是受了傷也管不住,一旦閒下來就會想關於吳維以的一切。於是她想,與其這麼亂七八糟地亂想,不如去問他本人好了。她會問他從小到大的許多事情,吳維以在有些事情上總是模糊帶過,並不願意詳細說,說得最多的,是小時候的事情。吳維以作為沅西的漠族人,就像世界上每一個漠族人,對家鄉都充滿了熱愛;他嘴裡的沅西總是四季如畫,竹林,桐樹,小溪,美麗好像桃源仙境;陸筠一聽就入了迷。她坐在吳維以的床上,遙想了一下美好的山水景色,笑盈盈問他:&ldo;除了山靈水秀之外,是不是你們族的人都長得特別白淨特別漂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