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苑冷冷頂上一句：&ldo;你不應該這麼信任我。&rdo;李又維對她露出個迷人的笑，聲音裡則帶著嘆息的痕跡：&ldo;你的眼睛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看不到別的人。你只在乎自己的目標，因此，我不相信你會自找麻煩。&rdo;薛苑掉頭就走，&ldo;嘭&rdo;一聲摔上那扇價值昂貴的木門。這聲響聲驚天動地，驚動了對門辦公室的張玲莉。她皺了皺眉頭，推門看了眼走廊，恰好只看到薛苑離開的背影。雖然她穿著工作制服，但那偏瘦而勻稱的身材她無論如何不會錯認。對屋的門輕微晃動了幾下，她煩躁地皺起眉頭，大步流星來到對面，一腳踢開門，恰好看到李又維託著下巴，漫不經心瀏覽網頁。顯示器的光芒映得他臉上有光，彷彿是最佳的化妝品一樣，五官輪廓彷彿更深了。&ldo;不請而入？&rdo;李又維抬起眼皮，笑出來，&ldo;這也是你的做法了。&rdo;張玲莉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吐出話來：&ldo;你鬧夠了沒有！&rdo;&ldo;我不介意聽你訓話，&rdo;李又維把滑鼠一扔，平靜地看著她，&ldo;但是那之前，你可以先把門帶上。&rdo;張玲莉恨恨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後退兩步，再用腳後跟一腳踢上門，又是地動山搖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茶杯裡的茶水盪來盪去。李又維哈哈大笑，彷彿看到了什麼天大的開心事：&ldo;哎，我真是同情那扇門。&rdo;他沒心沒肺的笑容讓張玲莉更加怒火中燒，她吼出來，&ldo;你回來這段時間，都幹了些什麼！除了到處勾搭女人，還幹了什麼？一會給這個送玫瑰，一會請那個吃飯，搞得公司風氣全壞了！&rdo;李又維絲毫不以為意：&ldo;感情都是在請客吃飯中增加的，這句話還是你說的。&rdo;&ldo;那我說讓你潔身自好負起責任你怎麼不聽？&rdo;&ldo;所以我回來了。&rdo;&ldo;你回來快一個月了吧，&rdo;張玲莉點點頭說，&ldo;我覺得這間屋子放只花瓶都比你坐在這裡強多了，還不浪費電。&rdo;李又維對她的嘲諷絲毫不放在心上，微笑得好像五星級飯店的服務員，&ldo;總有適應期的。&rdo;&ldo;適應期？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適應期？以前遇到大事，你還能拿個主意，回來之後反而不如以前了，也不知道精神都花在誰身上了。&rdo;李又維沉下聲音：&ldo;你扯遠了。&rdo;張玲莉臉上浮起極度嘲諷的笑容，也極度冰冷：&ldo;我原來也抱著萬一的希望，以為你回來是想要真正履行起自己的職責，以為你那些壞德行全部都改了，可實際上你反而變本加厲！五年前我可以說你太年輕，跟你爸爸賭著一口氣才想超過他；可現在你回來，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長進。如果你是沒有能力也就罷了，可你不是！你是聰明過頭了，不用在正路上！你怎麼對得起唐伯伯，你完全辜負了你舅父的期望。&rdo;李又維收斂了笑容，眉心以緩慢的速度蹙起。彷彿剛剛那些話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張玲莉無力的垂下頭，耳側的頭髮吹下來，完完全全的擋住了她的臉：&ldo;說來也可笑，我到底在期望你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當年信誓旦旦的說&lso;要把中國最好的藝術家推向世界&rso;，這話言猶在耳……事隔多年，難道只有我一直記得嗎。&rdo;苦楚的聲音落在李又維耳朵裡，那種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他低聲叫她：&ldo;玲莉，這麼些年，辛苦你了。&rdo;張玲莉抬眸看他，先看到他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和那雙栗色的透明眼睛，忽然失語半晌，然後是漫長得毫無止境的對視。最後她兀自苦笑一聲：&ldo;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早該想到，那個薛苑……&rdo;之前李又維一直態度良好，此時忽然臉色一沉：&ldo;你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有抱怨直接對我，不要找薛苑的麻煩。這個話題到此為止。&rdo;&ldo;還真是情聖，我真是感動得要哭了呢，&rdo;張玲莉咬著唇，下意識的眼睛一酸，倔強的勁頭又上來，離開之前扔下一句話，&ldo;既然回來了就不能閒著，下個月的畫展你全部負責。&rdo;博藝畫廊歷來以活動多著稱，三個月一大展，兩個月一大展，隨著各種活動的開展，薛苑覺得自己變成了陀螺，人人都可以給她一鞭子，本質工作要做，李又維還越級指使她幹這幹那，就這樣日復一日的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