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璐說：&ldo;我不知道。&rdo;薛宏偉用筆在桌子上一點：&ldo;通俗一點說，你愛不愛他？他愛不愛你？&rdo;之璐緘默片刻，覺得心口有如火燒，她怕被對方看到自己手在發抖，把雙手從桌子上拿下來，疊好放在膝上，彷彿有了勇氣，輕聲說；&ldo;是的。我愛他。他，應該也愛我。&rdo;可對方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固執的就這個問題追查下去：&ldo;你有多愛他？必要的時候，會不會為了他殺人？&rdo;&ldo;不會，&rdo;這次之璐答得飛快，她剛剛不敢同他對視，現在直直看著他的眼睛，毫無愜意，說，&ldo;為了他，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但是，傷害別人，卻不可能。&rdo;&ldo;章德在電話裡說，那份檔案導致了許惠淑和莊華的死亡？&rdo;&ldo;他是這麼說的。&rdo;&ldo;你們在酒吧見面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起原因？&rdo;之璐疲憊的搖搖頭，&ldo;我說過了，根本沒來及的跟他說任何話，我以前也不認識他。&rdo;薛宏偉若有所思，彷彿是考慮一下後問出的：&ldo;安業集團涉嫌走私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葉仲鍔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什麼？&rdo;&ldo;涉嫌走私？這麼說，居然是真的？你們已經開始調查了？&rdo;之璐一眨不眨看著他的眼睛，&ldo;薛警官，葉仲鍔不會走私，他不是那種人。我跟他夫妻一場，我不能說完全瞭解他，我們之間也向來不談工作的事情，但我知道，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絕不含糊。&rdo;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薛宏偉這位老練的刑警神情高深莫測，但沒有阻止她說下去。之璐接著說：&ldo;你們只看到他在外的光鮮外表，卻不會知道他付出了多少。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在事業上直衝雲天，他也並不例外。他熱愛他的事業，他渴望成功，薛警官，你也是男人，並且在自己的行業內相當成功，肯定應該體會到，對於男人來說，成功的魅力絕不是金錢美色可以比擬的，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可能會犯小錯誤，但大立場絕對不會也不容有失。他不會走私，他不會越這個雷池，毀掉自己的事業。如果安業集團走私，甚至跟那兩起謀殺案有關，我能斷定，那也是內部一部分人的所為，跟他毫無干係。&rdo;薛宏偉挑了挑眉，沉吟片刻，讓人帶她回到拘留室。結束這番談話後半小時，李凡帶著律師前來拜訪，出現在她面前。之璐感覺措手不及，昨天晚上她被警察被帶走的時候，李凡也在一旁看到了，當時他一臉錯愕，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伸出了援手。可問題是，事到如今，之璐對他的好意，已經有了顧慮，完全不敢接受。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有關，可是偏偏沒有證據，真相撲簌迷離，太過模糊不清，想要弄明白在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之璐而言，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客氣的笑了笑，看了李凡，再看看那名精幹的中年女律師，欠身道謝。李凡揮手錶示小事一樁。魯建中恰好出現在門口，他本是來找之璐的，看到李凡，改變了主意，臉上浮起禮貌的笑意，說：&ldo;李總，既然已經來了，我也不用再聯絡你，麻煩你跟我下樓一趟，配合我們取證。&rdo;&ldo;沒問題，&rdo;李凡的笑容裡什麼都看不出來，&ldo;之璐，你跟宋曉雯宋律師好好談一談。&rdo;怎麼都沒想到宋曉雯瞭解情況之後會勸她認罪。她語重心長的說，首先，認罪時態度良好，承諾負擔經濟上的一切損失；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她剛離婚，各類事情紛繁複雜，導致了心理上的問題，情緒相當不穩，所以一時手誤傷了人，她的心理諮詢師可以給她開出證明，這三個條件下，案子必定能順利解決，大事化小。之璐越聽臉色越陰鬱，胸口憋悶，數次想拍案而起，好容易忍住怒氣，一口氣回絕：&ldo;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沒做過的事情？決不可能。&rdo;宋曉雯曉之以理：&ldo;你有沒有看清楚目前的狀況？證據都指向你，法律的原則是重證據而不輕信口供，哪怕你不承認，也有可能被定罪，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rdo;之璐看她：&ldo;司法上，零口供而被定罪的並不多，可以說，極少。&rdo;&ldo;那是因為，沒幾個人能堅持到最後。&rdo;宋曉雯一針見血，&ldo;沒有口供一樣定罪，還不如主動承認，量刑還會輕一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