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鄧牧華卻糊塗了:&ldo;什麼葉書記?&rdo;賀清寧反而吃驚的看著她,再看看之璐,說:&ldo;哦,你不知道?省委副書記葉青茂書記啊。&rdo;之璐明顯感覺到手臂一疼,半晌後才察覺鄧牧華原來是狠狠掐了她一把。門診大樓後是各大住院部,賀清寧走在眼前,領著二人往裡走,鄧牧華壓低聲音一路盤問,之璐苦笑,那麼不願意揭開的傷疤再次被人揭開了。她三言兩語的把事情講給鄧牧華聽,說:&ldo;師姐,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你,我來南方文藝工作的時候,恰好跟他離婚……&rdo;說得鄧牧華表情詭異的不停變化,最後只化為長長嘆息,感慨:&ldo;這樣的老公,這樣的家世,哪個女人願意離婚?哦,肯定是他對不起你了。那段時間你天天喝醉,也是因為這個吧?鍾之璐你真是傻啊,離了就離了,借酒消愁有用麼?早知道這樣叫上我陪你喝酒,也有伴啊。&rdo;之璐想說什麼,習慣性的再次感覺到頭暈耳鳴,恍恍惚惚中,下面要說的話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因為有賀清寧在一旁,熟人熟事,下午的常規檢查進行得還算快速,五點半前已經全部檢查完,結果都無大礙,惟有抽血要等到明天早上再來。時間還早,他們一起出去吃晚飯。醫院在市中心,附近有很多不錯的飯店,檔次也都不錯。因為之璐明天一早要抽血化驗不能吃太油膩,賀清寧於是請她們一家香粥店喝粥,粥店相當熱鬧,人來人往,喧譁聲不絕於耳。正值下班時期,從二樓的窗戶看下去,街道上人潮洶湧,馬路寬闊,人群順流逆流,無不行色匆匆,人人面孔上都帶著相似的神情。很久沒有今天這樣貼近生活,之璐沒來的生出幾分悵然,她一口一口的喝著粥,沒有說話,彷彿整個人都精神全都被那碗粥吸引走了。鄧牧華拍拍她:&ldo;要不要我唱三閭大夫魂兮歸來?&rdo;之璐一愣,尷尬的笑了,連聲道歉。鄧牧華跟賀清寧交換一個眼神,再慢條斯理的問:&ldo;想什麼?&rdo;這樣的默契恐怕不是最近一兩次相親就建立起來的。之璐放下盛粥的青瓷小碗,說:&ldo;其實沒想什麼,如果你們一定要問,我正在想你們倆怎麼認識的。&rdo;鄧牧華撐不住笑了:&ldo;我們認識倒是早,不過沒想到相親的時候又遇到了。&rdo;賀清寧在旁邊笑邊補充:&ldo;《我最好朋友的婚禮》那部電影,看過沒有?差不多這麼回事。&rdo;從他們的敘述中,很快直到了他們發展的的大概輪廓。就像那部電影一樣,兩人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曾經一次開玩笑說,如果到了三十歲還還是女未嫁男未婚,就跟對方結婚。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是對對方沒感覺,但戲言的成分更多;再次遇到,兩個人就有點認命的意思了。之璐笑著低下頭,沒有表態,亦沒有開口。別人想方設法的結婚,而她卻被婚姻無情的一腳踢了出來,煢煢孑立,孤身一人,什麼都沒有了,早知道這樣,那時應該聽葉仲鍔的話,要個孩子,也許有了孩子,他們就不會離婚……婚姻那棟圍城,唯有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其中的苦樂,真的只有自己才能知道。有人可以如魚得水,有人卻如困愁城。氣氛正熱烈時,鄧牧華問她:&ldo;之璐,你別怪我多嘴。我也想問問你,你跟葉仲鍔怎麼認識的?&rdo;之璐一愣。是啊,怎麼認識的?那個時候她剛上研究生,因為學新聞的關係,所以加入了校報的記者編輯隊伍,她的確有新聞記者的天賦,沒寫幾篇稿子就已經漸有名氣,有篇反映大學生生活的新聞稿上了省裡的日報。就是那個時候,她接到了採訪葉仲鍔的任務。葉仲鍔曾是本校師兄,年輕輕輕從美國名校博士畢業,回國後不到兩年就在證券行業的闖開一片天地,加上長得英俊,哪方面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本來那場報告會是給經濟管理學院的學生做的專場報告,結果到場的人數起碼是預計的一倍,可以容納六七起百人的報告廳給擁堵的水洩不通。他的報告很短,並且出色;隨後的提問就太長了,根本沒留給記者任何時間。鍾之璐拼了命才擠到報告廳後臺,終於追上正打算和經管院院長離開的葉仲鍔。她跑得太急,差點一頭栽倒他懷裡。忙忙的站穩,她報了自己的身份來意,要求採訪,同時表示,如果他現在沒空,可以約定時間。他看著她,非常禮貌的問,請問你要採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