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倒希望是的。&rdo;11當晚徐晴走出實驗室時已經是當天晚上十一點後，她實在不懂鄭子默最後說的那句話的含義，不過，算了，算了，想了也沒有用。手機裡有兩條姜洛生下午發來的簡訊，一條說建築設計大賽一週後舉行；還有一條問她，比賽結束後有一個聚宴，問她是否能來一起吃頓飯。徐晴立刻回簡訊說了一個&ldo;好&rdo;字，寫完還是覺得不妥，加上一句&ldo;我一定會準時到&rdo;。原以為姜洛生已經睡了，想不到簡訊傳送出去後手機立刻響了。接電話，兩人同時問出&ldo;你在哪裡&rdo;這句。徐晴說出地方，姜洛生立刻說：&ldo;我在建築系二樓，離你很近，你馬上過來。咱們一道出去吃宵夜。&rdo;道路空寂無人，路邊一從從的不知名的花在黑夜裡也失去了顏色，像是用炭筆勾勒出來的線條，在空中凝然不動，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幅黑白圖畫，彷彿諾大一個世界只剩下一片月光。建築系二樓的教室燈光亮的嚇人，徐晴走到門口，首先被一片白光晃到眼，下意識的伸手捂住眼，許久才適應屋子裡刺目的光線，桌子，椅子，人逐漸的從光線裡剖離出，五六個男生對著鋪在桌子上的巨大的模型指指點點，評判優劣。姜洛生依然是長衣長褲，背對著門口，對著其餘的人說話，語氣不高，幾乎聽不清再說什麼。不論什麼學科，忙起來都一樣。徐晴伸手敲敲開著的大門。幾個人很快回頭。徐晴擠出一個笑，欠欠身向裡走：&ldo;打擾了。你們怎麼忙到現在？&rdo;有人回答：&ldo;你才知道啊，這樣都持續半個月了。&rdo;&ldo;哦，&rdo;徐晴怔怔，繼續問：&ldo;那還進得去宿舍麼？&rdo;此次是姜洛生說的話：&ldo;跟老師要了鑰匙。&rdo;姜洛生看著徐晴微笑，看起來神情有些憔悴而勞累，但他眼底反常的洋溢著一種喜悅的光芒，徐晴非常熟悉它，這是經過艱苦奮鬥最後大功告成時才能獲得的喜悅。徐晴莞爾一笑，輕聲問：&ldo;完成了？&rdo;&ldo;是。完成了。&rdo;說罷姜洛生示意她隨便揀張椅子坐，&ldo;再等幾分鐘就好。我們馬上就說完了。&rdo;在角落選了個地方坐下，徐晴托腮聽了會他們談論的內容，是一字不懂的；翻開桌子上堆放的建築圖冊看幾眼，也覺得無甚趣味，徐晴的睏意一下子就起來了，然而也不敢睡，怕睡著了就醒不過來。明明在實驗室還精神奕奕的，出來就累成這個樣子，一點精神也提不起。隨後想起下午的那個女生，轉眸看向姜洛生，心驀然的疼起來，眼也緊的難受，不忍心再看，忙忙把頭別開，只看得學校的屋頂上像蘸了一層白霜，清寒侵入肺腑，頭仰的高些，啊，月亮出來了。然後大家一起去吃火鍋。完全不記得那晚吃了什麼，幾個男生喝了酒，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徐晴吃了幾樣素菜也就飽了，一言不發的看著姜洛生吃，不停的給他夾菜。一旁的男生都笑，說&ldo;今天才像人家女友的樣子&rdo;，徐晴不答。酒喝得越多，眾人越糊塗，到最後口沒遮攔的什麼都說；姜洛生還算清醒，但整個人醉意已顯，狹長的眼睛尤其亮，目光專注，全心全意的看著徐晴，可是什麼都不說，只等著笑意慢慢的從嘴角揚起。徐晴扶著他的肩頭，奪過他手裡的杯子，輕聲說：&ldo;別喝了。&rdo;冷不防這話被其餘人聽去，哈哈大笑，言辭不清的說：&ldo;姜洛生，還是選方荔兒吧，或者別人也行，她們整天圍著你轉，對你言聽計從……徐晴固然不錯，可是既不溫柔，也不善解人意，獨來獨往的，眼睛裡只看的到自己……&rdo;姜洛生疲倦的擺擺手制止他們說下去，可是無所裨益，幾人說著益發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完全忘記徐晴就在當場，&ldo;加上太聰明伶俐，又有幾個男生能完全接受……也只有你了，才能與她旗鼓相當……&rdo;原來如此麼。就算不是姜洛生親口說出來的，恐怕也差不太多了。連外人都看出他們的感情五癆七傷。臉刷一下失去顏色。轉頭看姜洛生，他困難的搖頭，從徐晴手裡取回杯子，目光也沒有多看她一眼，然而另一隻手用力抓住徐晴的手臂，開口說什麼卻猛地咳嗽起來，&ldo;她不是這樣，不是這樣。你們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