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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不雙 作者:皎皎

句不成句。最後眾人暈暈乎乎的互相攙扶著回寢室,徐晴一夜輾轉反側,整夜不眠。長到二十來歲,從小到大,她從不曾失眠,睡得質量好壞另當別論,但總能睡著。父母離異,學業壓力,外婆去世,她都矇頭大睡,藉此逃避現實;第二日早上醒來,振奮精神,重新做人。現在居然失眠。抱著被子想到東方發白,終於決定走一步看一步,誰也不是先知。倘若姜洛生提出分手,她立刻答應。姜洛生一直沒有提到此事,不但沒有提,電話也沒有一個;直到建築設計比賽那天傍晚他來了一個電話,說奪了一等獎;問她是否有空,晚上參加他們的聚宴。徐晴當時正在去往實驗室的路上,問明瞭地點說了句&ldo;我會馬上趕過來&rdo;就往實驗室跑;到時從一位學長那裡聽說教授們在會議室開會。等到會議結束,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徐晴等在會議室門口找蘇海請假,最後才看到蘇海與多日不見的鄭子默一起商量著什麼,面色凝重的緩步出來,徐晴迎上去,請假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讓鄭子默一句&ldo;正要找你呢&rdo;給堵了回去。三人返回會議室,鄭子默調出程式,讓螢幕滾動著一排排冗長的資料,沉聲問徐晴:&ldo;能不能想法提高結果的精度?&rdo;徐晴不得不讓自己的思路回到面前的當務之急上,問了一句,&ldo;要多高?&rdo;蘇海點頭:&ldo;要求在現在的基礎上再提高兩個數量級。一週來,我們已經試圖讓程式提高了一個數量級的精度,可是……想要在提高就難了。&rdo;&ldo;那我也未必有辦法……&rdo;&ldo;畢竟是你設計的演算法,向自己的孩子,總是最瞭解的,&rdo;鄭子默搖頭回答:&ldo;其實現在的精度也勉強夠用,但上級希望能再高一些……開會就是為了討論這件事。你抓緊時間算一下,今晚給我們答覆。&rdo;這麼急?倒吸一口涼氣:&ldo;我試下。&rdo;忙得天昏地暗的進行修改,晚飯都忘記吃,又在屋子裡幾位學長的幫助下進行一系列修正,終於在晚上九點後大功告成。鄭子默的功勞可以說最大,他也跟著學生們不吃不喝,幾處關鍵的問題都是他解決的,讓所有人對他更是五體投地。最後的執行資料出來,鄭子默笑說:&ldo;果然還是年輕人好,思路活躍。世界上的大科學家們最關鍵的發現都是在年輕時做出來的。&rdo;再看看錶,&ldo;今天可以提前離開。&rdo;如蒙大赦般徐晴鬆一口氣,急匆匆的準備離開去換衣服,剛走兩步鄭子默把她留下來問了幾個問題,看他的意思似乎不想急於讓徐晴離開,越問問題越多,而且都是跟課題有關,也不能不回答。眼見的實驗室的人陸續散的七七八八,徐晴竭力不把急切表露在臉上,可還是讓鄭子默看出來,&ldo;這麼急?幹什麼?&rdo;臉一紅,徐晴說:&ldo;餓了。&rdo;鄭子默看起來十分愧疚,如夢初醒般說,&ldo;對,是我疏忽了。我請你吃飯,如何。&rdo;一連著說了幾個&ldo;不用&rdo;,抬頭看到鄭子默神色古怪的看著自己,驀然想起自己那麼強烈的反應,立刻後悔,垂著手站在一旁,不做解釋。鄭子默好脾氣的笑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強求:&ldo;那你先去。&rdo;終於鬆口氣。搭車趕到幾小時前約定的地點,還在車裡就看到飯店大門裡搖搖晃晃的走出一堆人,他們的臉龐分外清楚,都是紅紅的,也不知是喝酒太多還是大廳門口橘紅色的燈光所致。其中有一個就是姜洛生,他的臉因為紅,平白的露出幾分嫣然之色,他大笑著,看起來很愉快。下車,揉一揉麻木的臉,徐晴想要迎上去,同時在心裡組織著措辭,想著如何跟她解釋自己的失約,卻猛地頓住了腳步‐‐挽著姜洛生胳膊的,是一個小鳥依人般的女生,看著有些眼熟,她時不時幫姜洛生擦擦他額頭的汗。浮現在她腦海裡的第一句話就是&ldo;終於失去他了。&rdo;盛夏天氣,徐晴猛然覺得肺腑都涼透。她鞋裡像灌了鉛,一步也邁不動。一個聲音說&ldo;過去啊,看看他們都會露出什麼表情&rdo;;另一個聲音則說&ldo;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切都是你親手所至,還有什麼顏面出現。&rdo;一陣冷一陣熱的回到宿舍,看到滿屋子明亮的光,她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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