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婚禮那天,孟緹聽說他和江祖怡有一個月的環球蜜月旅行,而現在距離婚禮不過兩週,他居然還在國內。孟緹有些詫異,&ldo;不,課逃掉就是了。你們說什麼,我要在場。&rdo;&ldo;這樣也好,&rdo;趙律和已經走到他們面前,自然聽到了這句,&ldo;那就一直走吧。&rdo;車子就停在一旁,趙初年微一沉吟,本來想再強調一遍&ldo;你沒必要去,我處理就夠了&rdo;,但話到嘴邊卻看到她堅持的眼神,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犟,於是握著她的手上了車。趙律和回頭跟她笑了笑,&ldo;知予,我聽說你得了腦震盪,現在好些了沒有?&rdo;孟緹不冷不熱地回答:&ldo;還好。&rdo;&ldo;爺爺挺掛念你,我爸也是。&rdo;孟緹晃了晃吊著繃帶的右手,&ldo;哦?掛念我?我感動得都要哭啦。&rdo;趙初年攬住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孟緹頓時心平氣和,對他動作的含義頓時心領神會,這樣的口舌之爭沒有什麼意義。趙律和從後視鏡瞥到這一幕,瞧不出含義地微微一笑,&ldo;我一兩年前就知道你們不對勁了,還真是沒料錯。&rdo;孟緹一個眼風殺過去,一副&ldo;我們的事情你少管&rdo;的樣子。趙初年不假辭色,&ldo;我和阿緹之間的關係輪不到任何人評判。&rdo;趙律和聳肩,&ldo;好吧,我不多嘴就是。&rdo;車子在升恆的大樓前停下。趙初年牽著孟緹的手,走進了大樓。兩個人都是學生老師的樣子,一個扎著馬尾揹著書包,一個手裡還拿著裝講義的挎包。有趙律和帶路,一路都很順利。電梯裡很亮,孟緹看到自己在鏡子裡的倒影,鏡子裡的女孩嘴角抿住,臉上線條繃得緊緊的,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這間會議室大得驚大,一片寂靜,走路說話顯然都可以聽到腳步聲。會議室裡有張巨大的長桌,上座的是趙伯光,趙同訓陪坐在一旁。兩個人都面沉似水,氣勢十足,看起來等了有一會兒了。趙初年倒是毫無懼色地拉過她的手,在趙伯光和趙同訓的對面揀了沙發坐下。一直都對趙家缺乏感覺,哪怕跟趙伯光相處了一個多月,也不過是比陌生人多一點的點頭之交,想必他們對她也是一樣。但不論之前的幾個月相處得怎麼樣,現在這種樣子孟緹還是不想看到。這種樣子,跟談判沒有什麼區別。孟緹心裡疑惑,仰起頭看著趙初年,在他不動聲色的表情下得到某種安慰和支援。她很確信,趙初年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伏,也不會帶她以身犯險。趙伯光伸手敲了敲桌面的一沓檔案,先開口,&ldo;你的要求沒問題。&rdo;趙初年淡淡地開口,&ldo;我知道您會答應。畢竟,給媽媽掃墓這是最容易不過的要求,相比您手上的檔案而言。&rdo;孟緹吃驚地看著趙初年。她不知道他瞞著她做了這件事。&ldo;我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我希望你知道你現在幹什麼。&rdo;安靜的會議室裡,空氣都不流動了。從三十多層看下去,風景是意料之內的好。窗戶開了幾扇,風吹進屋內,很是涼爽。&ldo;我很清楚。&rdo;趙初年很平靜,&ldo;我對升恆的秘密沒什麼興趣,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爺爺,您既然答應了我的要求,那就可以了。&rdo;&ldo;初年,&rdo;趙伯光的視線平滑地從兩人臉上掃過去,看不出情緒的變化,&ldo;升恆的機密,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rdo;趙初年氣息平穩,神色自若,像在課堂上講課一樣,&ldo;既然您答應了我的要求,我知道多少,這件事情並不重要。&rdo;他這番話讓趙同訓只說了四個字:&ldo;養虎為患。&rdo;趙伯光沉吟著,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一天變得他都不認識了。&ldo;另外,不要試圖威脅我,我不吃這套。&rdo;趙初年靠在座椅上,直視趙伯光,&ldo;爺爺,您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和培養,我都感懷在心。跟您鬧到今天這個地步,確實情非得已。大伯是什麼人您和我都很清楚,對自己的弟弟都能痛下殺手,更何況是我和阿緹呢!所以,我做事自然要留好退路。&rdo;趙伯光的神色這時才變了變。趙同訓這才有一絲動容,&ldo;我沒有逼死你母親。你媽媽之所以出車禍,是辦為你父母互相不夠信任。&rdo;趙初年毫不畏懼對上兩人的視線,聲音冷得像鐵,&ldo;母親的死,您和大伯脫不了干係,雖然你要否認,但劊子手就是劊子手,我們沒有辦法不介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