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低的好像要哭出來。&rdo;沒有。&ldo;趙同舒下意識地否認,再開口時聲音有點哽咽,&rdo;知予,我沒有這麼想。當年的事情,大哥做得不對。他為了逼你哥哥回家,什麼手段都用……不,從一開始我們都有錯。你媽媽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十多年含辛茹苦,盡心盡力……是我們對不起你們一家。我當年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一氣之下十多年不再回來。&ldo;孟緹腦子&rdo;嗡&ldo;的一聲,這才是真相。真相就如同她想象的一樣。四周都是歡歌笑語,動人的音樂飄蕩在每個角落。每個人臉上都是喜色,有人在叫&rdo;這酒噴得好高&ldo;,有人說&rdo;新郎新娘親一個給我們瞧瞧&ldo;,還有人說&rdo;真是盛大的結婚典禮啊&ldo;……只有她們兩人之間死寂一片,沒有辦法提起的過去在兩人心口割開了傷痕。一老一少的目光對上,竟然連呼吸似乎都沒有了。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狂然。孟緹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她剛剛開刀趙同訓在秘書的陪同下走向酒店,她悄悄縮到人群中,一個轉身就跟著潛進去。趙同訓進了酒店,幸運的是他沒有乘坐電梯。聽著秘書的話,就從安全通道上了二樓。他走到某間房間,開始打電話。秘書出門時虛掩上了門。有服務生從房間門口經過,孟緹見四下無人,拉開門從門口鑽了進去,順手反鎖了門。這間屋子很大,裝修得同樣異常奢侈,地毯及厚。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靠牆的一壁櫃子裡各種精美的茶具杯子,屋子中央有幾張牌桌,上面攤著一些籌碼。趙同訓背對著門口通電話,內容孟緹不懂,大概就是商業上的一些往來。趙同訓那張長久不變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瞥了自己的侄女一眼。淡淡問了一句:&rdo;你在這裡幹什麼?&ldo;但從聲音來判斷,他完全不奇怪她為什麼站在這裡,滿臉陰鬱。孟緹冷冷地開口,&rdo;我母親是怎麼死的?&ldo;趙同訓冷漠地瞥她,&rdo;你已經從唐偉東那裡知道了。&ldo;兩個人站在房間的對角線上說話,似乎都能聽到迴音。&rdo;我不但從他那裡知道了,還從你妹妹那裡知道了。&ldo;孟緹冷笑,&rdo;用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逼死一個弱女子,除之而後快,你還有人性嗎?&ldo;趙同訓不動聲色,&rdo;你比我想象的聰明,竟然能查到這個地步。&ldo;&rdo;你這麼多年就沒有感到一點愧疚嗎?&ldo;孟緹肝火直冒,氣得幾乎站不住腳。趙同訓沒什麼表情,還是冷淡,&rdo;你可以出去了。&ldo;她的怒火幾乎要燒著自己,但面前的人依然冷靜的像個機器人,孟緹意識到發脾氣是行不通的,很快冷靜下來,&rdo;那你是承認有這件事情了?&ldo;&rdo;我只做了該做的事情。&ldo;&rdo;該做的?你用卑鄙無恥的手段逼死我媽媽,害得爸爸孤苦無依地病死,我們一家分崩離析……你怎麼能對得起自己的親弟弟!&ldo;&rdo;分崩離析,是你父母無能。逼死那個女人的,是你爸。他不信任自己的老婆。&ldo;&rdo;是你無恥!是你設計陷害!&ldo;孟緹大吼一聲。趙同訓揮揮手,&rdo;看在你是四弟女兒的分兒上,這次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出去。&ldo;孟緹僵硬地站在原地,如果自己離開了這扇門,就是認輸,所有的一切就此作廢。趙同訓對這番話已經毫無興趣,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讓人過來把她帶走。孟緹定了定神,發現完全做不到,就任憑大腦熱下去,&rdo;我不會走的,你們嫌棄我怕母親不清白,用卑鄙的法子逼死了她。你們沒有任何權利這麼對我母親!你還有人性嗎?&ldo;&rdo;你以為你有資格來質問我?&ldo;趙同訓神色突然陰暗,眼神凌厲得像把刀子,直插孟緹的肺腑,&rdo;就算你知道了我逼死了那個女人,你又能幹什麼?&ldo;&rdo;你們應該去我母親的墳墓前道歉!這是你們欠她的!&ldo;趙同訓抬起眼皮,冷漠地掉轉視線,又拿起了電話。孟緹抓起茶杯向他砸了過去,她絕望得無法控制脾氣。他的話點醒了她。無能為力的感覺完全佔領了她的思想,另一種難以抑制的暴佞情緒卻在身體裡生根發芽。她什麼都做不了,不能把人送上法庭,也不能換取一個公平審判,甚至都不能讓面前這個男人感受到一點道德上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