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想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想不到合適的言辭來安慰她。原來感情居然會讓人這麼痛苦無奈,誰的安慰都沒有用。&ldo;我本想說,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這種心情,&rdo;安露端詳我的臉,&ldo;現在看來,你已經有些理解了吧。&rdo;我點頭。她輕輕撥出一口氣,&ldo;阿梨,我真心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理解這種心情。&rdo;安露放在小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瞥到來電人是&ldo;文清&rdo;,安露盯著那兩個字幾秒,然後拿起手機,果斷關機,螢幕徹底黑下來。&ldo;杜梨,既然你不答應,我不勉強。&rdo;安露揉揉肩,對我微笑,&ldo;好了,你去睡覺吧,我等頭髮幹掉就睡。今天謝謝你。&rdo;我站起來走到門口,又被安露叫住。她背靠躺椅,沒有回頭,但聲音慢悠悠地浮起來,在白莎道的夜空輕輕盤桓。&ldo;對沈欽言,你完全可以採用許真我有點著迷地看著許真的臉。我小時候曾經想過,如果可以自己選擇相貌的話,下輩子絕對不要再長一張糰子臉,而是要有著更漂亮的容貌‐‐對,就像她的長相一樣,眉目如畫,一張臉毫無瑕疵。到達酒店的時候是早上十點,這時間不上不下,明亮奢華的西餐廳里人寥寥無幾,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幾個酒店的客人。我開啟筆記本上網收發郵件看新聞,一邊等著安露大駕光臨。果然她二十分鐘後姍姍來遲。她一身長袖短裙,臉上化了淡妝,看上去明豔照人。她在我面前坐下,西餐廳經理走過來,殷勤地問她需要什麼,然後侍者送上了早點。安露喝了一口牛奶,對我笑了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ldo;要不要點什麼?&rdo;我搖了搖頭,客氣地說:&ldo;安露姐,不用了,我吃了早餐才過來找你的。&rdo;&ldo;吃過了?&rdo;她不復前一天的疲憊,精神好極了,&ldo;既然來了我這裡,還是來杯咖啡吧。&rdo;&ldo;噢,也好。&rdo;我發覺自己完全說不過她,不論她是醉了還是清醒的,我只好同意,&ldo;謝謝。&rdo;&ldo;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睡覺,你可把我吵醒了。&rdo;安露揉了揉太陽穴,&ldo;你說我有東西落在你家?&rdo;我把項鍊遞過去,&ldo;安露姐,你在我家住的時候,留下了這串項鍊。&rdo;&ldo;項鍊?&rdo;她把項鍊拿起來看了看,又點點頭笑,&ldo;也沒什麼要緊的,還麻煩你給我送過來,其實丟掉就是了。&rdo;這麼漂亮且價值不菲的項鍊,她說丟掉就是了?我囧囧有神地看著她。&ldo;曾經很重要,現在不重要了,所以丟了也無所謂。&rdo;安露聳肩,一副&ldo;我很想得開&rdo;的模樣。&ldo;安露姐,還有件事情,我覺得現在不太怕狗了,所以打算把哈利接回去……&rdo;安露看我,&ldo;真的?&rdo;&ldo;我看了幾次心理醫生,好像效果還挺好的。&rdo;我說。&ldo;你能想到去看心理醫生,&rdo;安露看著我感慨地笑了,&ldo;真是很貼心了,沈欽言確實沒看錯人啊。&rdo;&ldo;哈利跟著沈欽言那麼多年,很有感情了,為了我把它送走,我一直覺得不安。&rdo;我老老實實說。&ldo;沈欽言知道你今天來找我嗎?&rdo;&ldo;不知道,我打算給他個驚喜。&rdo;&ldo;想法雖好,但是,&rdo;安露頓了頓,&ldo;你現在可能沒辦法把它接回去。&rdo;我迷惑不解地看著她,&ldo;嗯?&rdo;&ldo;你看,我正在酒店住,我已經有陣子沒回公寓了。而哈利,在我的公寓裡。&rdo;我總算知道從昨天給她打電話之後一直瀰漫到今天的微妙的不協調是什麼了‐‐沒錯,雖然安氏是酒店業巨頭,但她卻不應該住在酒店。很顯然,酒店不能養狗。她對我說:&ldo;再等幾天,我等著她找到房子搬走後再回家。到時候通知你來接哈利。&rdo;&ldo;她要……搬走?&rdo;&ldo;既然分了手,作為補償,那套公寓留給她也不是不行,&rdo;安露垂下眼瞼,鎮定地喝著牛奶,&ldo;但那套公寓是我的祖父留給我的遺產,我不能隨便送人。我給了她一筆錢,叫她另找住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