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問:&ldo;和我媽媽也是這麼認識的?&rdo;&ldo;這倒不是。你媽媽和你一樣,很喜歡讀書,她一直很遺憾自己沒能上大學。她當時在寧海一家酒店工作,準備攢幾年錢後去讀夜大,我給她找了一張同學的圖書證,讓她可以來大學的圖書館借書看。她來學校的次數多了,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你爸爸。&rdo;唐衛東輕聲一嘆,&ldo;他們兩人是怎麼發展為戀愛關係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沒有問過他們這件事。不過你也是大學生,應該知道戀愛是怎麼一回事。&rdo;是的,不難想象。年輕男女之間的戀愛,無非一見鍾情和日久生情兩種可能。至於這種故事發展到最後是好是壞,那再沒人知道了。第二天一早,傅女士在約定的時間內,準確到達了樓下。唐宓上了車,然後傅女士吩咐司機開車。墓園在寧海市郊,非常僻靜。因為到了年末,墓園外還算熱鬧,車輛在街道上排成了長隊,行人也是三三兩兩‐‐然而傅女士是不用擔心這個問題的,司機把祖孫兩人放在墓園門口,自己尋找停車位去了。祖孫兩人下了車。唐宓環顧四周,她對寧海從來不熟,看了看周圍也,沒找到什麼線索。傅女士跟她笑笑:&ldo;稍等一下,還有人要來,在另一輛車裡。&rdo;唐宓不介意等一等,說道:&ldo;那我先去買點東西。&rdo;傅女士沒攔著她:&ldo;去吧。&rdo;唐宓目標是花店。墓園外的花店因特殊性質,各色菊花最多,當然其他諸如玫瑰百合也是不少,唐宓對花語語沒有研究,想了想,最後選了一束百合。菊花太蕭索,玫瑰太濃烈,也只有百合適合了。時節特殊,花店裡結賬的人有點多,唐宓等了好一會兒等著店主包好花。她付了賬著急離開‐‐墓園大門外,江家人已經全部齊全了,除了江老之外,江源生一家三口也赫然立在一旁。江源生笑著介紹了自己的丈夫,又拉過自己身邊十五六歲的少女:&ldo;這是我女兒孔斐然。&rdo;孔斐然跳前一步握住唐宓的手:&ldo;表姐你好!&rdo;唐宓說:&ldo;你們好。&rdo;這位自來熟表妹個子較高,身材勻稱,兔子大衣短裙的冬裝搭配顯得非常可愛,這種感覺,大概就是&ldo;萌&rdo;了吧孔斐然的五官和江源生不太像,倒是更像她父親。傅女士挽著丈夫的手臂:&ldo;走吧。&rdo;一行人沿著林蔭路向山坡上走了幾分鐘,一眼望去,目光所及都是一排排整齊的墓碑。江源生夫婦拎著果籃走在最前面,唐宓隨其後,再後面則是二位老人,手挽著手,走得不快。孔斐然個性活潑,跟在媽媽身邊走了幾步,又故意落後幾步,走到唐宓身邊,和她搭話。她比唐宓矮了一點,可以和她並肩而行。孔斐然時不時地側頭看她:&ldo;原來你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表姐啊……你真的很漂亮呢,我還以為我媽媽誇張了呢。&rdo;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地和&ldo;傳說&rdo;有關係了,唐宓抽了抽嘴角,對她露出一點笑容。&ldo;你好像不愛說話啊。&rdo;&ldo;因為不知道說什麼。&rdo;&ldo;也是哦,你為什麼要買花呢?&rdo;孔斐然伸手指了指她懷中的花,&ldo;舅舅花粉過敏的,你看我們都沒買花,就是因為這個啊。&rdo;這才注意到,江家人的確都沒帶鮮花,只有江源生手上提著一個果籃。孔斐然&ldo;呃&rdo;了一聲:&ldo;我知道了,我媽他們沒跟你說吧!&rdo;&ldo;是沒說。&rdo;唐宓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百合,忽然笑了。她笑容清冷,簡直和這墓園的氛圍融為一體。孔斐然吃了一驚,直接問:&ldo;這事很好笑嗎?&rdo;人都死了,還在乎是不是花粉過敏?父親死得早,就她這麼一個女兒,她帶來的任何花,恐怕也都只能高高興興地接受了。&ldo;我們每年都會來看舅舅兩次……&rdo;孔斐然對唐宓的好奇遠大於其他感情,因此繼續問,&ldo;你心情一定很複雜,是吧?&rdo;&ldo;算不上吧。&rdo;&ldo;那是什麼意思?你心情不復雜?&rdo;&ldo;我不知道是什麼感覺。&rdo;唐宓說,&ldo;我沒有實在的感受。&rdo;她說的是真心話,卻讓孔斐然困惑起來:&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唐宓搖頭:&ldo;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