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則安只能說:&ldo;那好吧。&rdo;謝則安一走,姚鼎言就吩咐下去:&ldo;把剛才你們的對答整理出來,後面的考核都按這個來。等涼州那份計劃送過來了,你們照著抄一份貼出去,叫他們都按那個格式寫,不會也得會,連這個都學不會的就叫他們回去找別人來。&rdo;姚鼎言這話一出口,其他人都明白姚鼎言剛才是故意吊謝則安胃口的,這哪會不透過啊,簡直是把這當榜樣的!想到往年一些知州的表現,當值的官員不由幸災樂禍起來。比照謝則安這個模式來的話,今年肯定會卡住許多知州!謝則安並不知道自己無形中禍害了那麼多人,考核的事忙完了,他請同行的人一起去喝酒。喝到一半,一個熟人現身了,竟然是許久沒見的長孫二孃‐‐她是以&ldo;二郎&rdo;身份出現的。見了謝則安,長孫二孃笑著打招呼:&ldo;三郎。&rdo;謝則安笑眯眯地說:&ldo;二郎,很久沒見了,你變得更俊了。&rdo;長孫二孃也不扭捏,坐下說:&ldo;你也是。&rdo;頓了頓,她問道,&ldo;殿下可還好?&rdo;謝則安說:&ldo;很好。&rdo;長孫二孃問:&ldo;燕衝大哥呢?&rdo;謝則安說:&ldo;也很好,我不久前還見過他。&rdo;長孫二孃說:&ldo;你祖父他們呢?我祖父常常唸叨著他。&rdo;謝則安說:&ldo;他們比我還精神,燕大哥說祖父吃得比他還多,身體倍兒健康。&rdo;長孫二孃說:&ldo;那就好。&rdo;她最後才問,&ldo;大郎呢?&rdo;謝則安說:&ldo;大郎也挺好,冬天又到了,他到外地去找那些流落街頭的流浪人去了。也不知他是怎麼琢磨的,居然搗騰出了一套他們才能看懂的比劃方法,我學了挺久才學會,回頭我再教教你。&rdo;長孫二孃說:&ldo;好,等你得空了我去找你。&rdo;謝則安果然慘遭彈劾。準確還說是涼州知州遭彈劾,出頭的人依然是馬御史。馬御史哭功一流,說著說著當場潸然淚下,痛哭流涕地覲見:&ldo;此風不可長!&rdo;見趙崇昭被他哭得心煩意亂,姚鼎言站了出來和馬御史對撕。姚鼎言親自出馬,十個馬御史都不頂用,他並沒有著眼於謝則安越職行事的點,而是說起入京考核時間太長、知州離開本州太久,容易生亂。如果能手底下得用的年輕官員,不妨給他們一個鍛鍊的機會,一來能讓他們進一步熟悉州務,二來不必知州舟車勞頓,實乃一石二鳥之舉!姚鼎言提得有板有眼,其他人聽在耳裡覺得挺有道理。再想想家中還有子侄在地方任職,若是有這麼個機會給他們進京刷刷存在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於是大夥交換了幾個眼神,紛紛站出來附議。馬御史氣得差點又暈了過去。秦明德雖然是御史臺新&ldo;臺柱&rdo;,卻不像馬御史那樣反感姚鼎言。姚鼎言說得有道理,他不會去反駁,比如變一變年底考核他覺得不算什麼。今年的吏部考核秦明德去跟進過了,比之去年卡得更嚴,規範化的審檢視起來更公平也更嚴謹。這是好的改變,秦明德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和姚鼎言唱反調。秦明德回到家中,謝則安和秦如柳帶著酒來找他。秦老太師越老越固執,已經到了&ldo;姚鼎言說什麼就反對什麼&rdo;的程度,部分&ldo;秦黨&rdo;做事變得不擇手段。而姚鼎言是絕對不會放過對手破綻的人,見秦黨失了方寸,姚鼎言趁勢把他們統統趕出京城。秦如柳本來是秦老太師最疼愛的孫子,可因為他這幾年沉迷於搞統計‐‐比如&ldo;人口普查&rdo;、&ldo;土地測量&rdo;之類的,秦老太師對他的喜愛減了大半,很多事都不再讓他參與。秦如柳過得比以前輕鬆多了。他和謝則安在秦明德對面坐定,說道:&ldo;明德叔,今天上朝有沒什麼好玩的事兒?&rdo;秦明德瞧了眼謝則安,樂道:&ldo;有,當然有,&rdo;他指了指謝則安,&ldo;這小子被彈劾了。&rdo;謝則安坐直了身體:&ldo;真的?那我的俸祿豈不是被罰沒了?&rdo;秦明德說:&ldo;那倒沒有,你姚先生把你保下來了,陛下又是向著你的,誰能彈劾得動你。&rdo;他把上朝時的唇槍舌戰給謝則安兩人轉述了一遍。謝則安說:&ldo;姚先生果然厲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