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則安聽得一愣一愣,最後笑了起來:&ldo;聽著有點意思。&rdo;趙崇昭兩眼一亮:&ldo;三郎你也這麼覺得嗎?我還擔心三郎你不同意!&rdo;他抓緊謝則安的手,&ldo;我特意先斬後奏,就是怕三郎你罵我胡鬧……三郎,我也想為你做點事。&rdo;謝則安:&ldo;……&rdo;這是要坐實他惑君媚上的佞臣名頭啊。謝則安說:&ldo;我怎麼會不同意。&rdo;他先退了一步,才說出自己的意見,&ldo;不過我不喜歡你找的人。&rdo;趙崇昭一愣:&ldo;誰?&rdo;謝則安說:&ldo;那個沈敬卿,我不喜歡。&rdo;他又指出另一點,&ldo;蔡陽就更不說不通了,他半腳都沒邁進朝廷,怎麼能由他來負責這件事,你讓工部那邊怎麼想?&rdo;趙崇昭說:&ldo;你不喜歡我就不用他們了。&rdo;他大大咧咧地把事情扔給謝則安,&ldo;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和工部那邊熟,那這事兒你來安排就好。我也是怕你不肯才找他們商量的!&rdo;謝則安說:&ldo;嗯。&rdo;見謝則安沒罵自己胡來,趙崇昭渾身輕鬆。他又想起晚上等不著謝則安的事:&ldo;三郎你不是說今晚要留在宮裡的嗎?怎麼不進宮!害我等了好久。&rdo;謝則安說:&ldo;徐參政給了我件差事,我出了趟城,這才回來沒多久呢。&rdo;趙崇昭說:&ldo;我不管,反正你說話不算話,我要罰你。&rdo;謝則安笑著親了他一口:&ldo;怎麼罰?&rdo;趙崇昭興致勃勃地說:&ldo;今天蔡陽給我獻了本春宮,裡面有很多姿勢很有趣,今晚我們來試試!&rdo;謝則安臉色黑了。姚清澤和蔡東、沈敬卿坐一起開小會。蔡東有點扼腕:&ldo;大好的機會,白白讓謝三郎佔了去。&rdo;姚清澤知道蔡東的&ldo;大好機會&rdo;指的是撈錢機會,有些不喜,但礙於蔡東是自家大舅哥的好友,還是好言安撫了幾句,對蔡東和沈敬卿許下&ldo;日後會有更好機會&rdo;的重利。蔡東和沈敬卿一走,屏風後走出了一個人。這人眉毛長得特別開,叫人一看就忘不了。他叫呂寬,不久前剛到京城,與姚清澤一見如故,引為知己。想到蔡東目光短淺的嘆惋,呂寬冷笑出聲:&ldo;這叫什麼大好的機會?沒想到你會和這麼個蠢東西往來。&rdo;姚清澤說:&ldo;有些事也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能去做。&rdo;呂寬想了想,贊同地點頭。比如攛掇趙崇昭建行宮的事,難道姚清澤能出頭?當然不能,言官的唾沫會淹死他。現在麼,蔡東和沈敬卿大張旗鼓地聯絡鹽商&ldo;湊錢&rdo;,無疑是捅了馬蜂窩。誰接手誰倒黴。呂寬說:&ldo;謝三郎聖寵再濃也扛不過百官的喉舌,在涼州的太平日子過久了,他肯定沒領教過朝廷裡殺人不用刀的殺機。&rdo;姚清澤一直與謝則安不對付,如今有了呂寬這一助力,頓覺眼前豁然開朗。他沒指望呂寬第一次給他出謀劃策就把謝則安踩到腳下,可只要找到了缺口,把謝則安按下出還不是遲早的事?姚清澤說:&ldo;最近父親正忙,改日我再向父親引薦呂先生。&rdo;呂寬笑著說:&ldo;不急,你我傾蓋如故,為與你結交又不是為了讓你引薦。&rdo;呂寬這話讓姚清澤心中熨帖,一直以來不少人接近他都是因為他是姚鼎言的兒子,呂寬的出現讓他如逢甘霖。他說道:&ldo;正是因為你我傾蓋如故,我才要把你引薦給父親。&rdo;呂寬笑了笑,沒再推拒。姚清澤少年時還算機敏多智,做過許多令人驚歎的事,可惜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如今也淪為心胸狹隘的低劣小人之流。妒忌和貪婪果然是世間最毒的毒藥,能把好好一個人變成這樣。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ldo;中毒&rdo;的人多了,他才能裝成&ldo;解藥&rdo;把他們拿捏在手裡。卻說蔡東與沈敬卿離開姚清澤住處,很快與沈敬卿揮別。他臉色變了又變,哼笑起來。當他是傻子麼,鼓動他出頭引出造行宮的事又不讓他撈好處,真是笑話。蔡東幫趙崇昭搞蹴鞠社,花著趙崇昭的錢收攏了一大批街頭閒漢,平時還讓他們無所事事地坐在街頭,只不過他想盯著誰就讓他們在誰面前坐久一點。這讓他的訊息比別人靈通一點兒,呂寬前腳剛與姚清澤結交,蔡東後腳就知道了。蔡東不知道這呂寬是什麼玩意兒,可他知道這次姚清澤把他和沈敬卿當槍使的事肯定有這傢伙的功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