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沒說話。
因為有幾顆眼淚順著臉頰砸到了她的手背上,接二連三的。
他晃神,神情有些僵硬,心一下軟了下來,不禁鬆了手。
謹言一秒也無法再待下去,立刻就走。
快到門口,就聽到身後的人幽幽地說,低沉沙啞的嗓音如呢喃一般:“事情和你想的不同。”
終局篇 (12)——他這人實際上就是個強盜
她猶豫間,顧又廷緩步走向她。
門隨即被踢上,察覺到聲響,謹言蹙了蹙眉,忽然掙扎著要轉身出去,被他輕輕按住了肩頭。
剛扭了幾下,腰上一緊,他伸出另一隻胳膊圈住自己。
她氣得胸膛一起一伏,默默無聲,自顧自的生氣窀。
顧又廷慢慢俯下頭去,仔細打量著她,謹言白皙的臉透著幾分委屈與隱忍。
他面色一動,心裡的某一處小小的一塊難得柔軟了些。
先前還覺得猶豫,看她這副樣子,心中最後一抹顧慮都沒了。
沉吟片刻,他沉聲道:“我是迫不得已,必須這樣做。”
“…………”
謹言不解。
他的雙手平平交握於她的小腹上,聲音十分平靜:“顧藍琛你應該知道這個名字,那時候他被事情纏身,隨時會被雙規、所以在這個環節上不能出亂子。但那個女人懷孕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這是個意外,所以匆忙中只能選最可信的人,順便轉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此言一出,謹言不由睜圓了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有些怔怔的,似解非解,又好像聽明白了什麼。
顧又廷也看著她,若無其事,沉穩平靜,他不緊不慢地繼續道:“接下來的發展,不出人所料,我和她幾次出現在公眾場所,那些想抓把柄的漸漸就開始轉向了,算是沒發生什麼周折。”
謹言有幾分印象。
相片裡是在醫院,還有一次是在專櫃外面,那個時候倆人舉止親暱,幾乎令人無法不相信其中的關係。
顧又廷停下來,盯著謹言的眼睛,他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
“我當時挖空心思地算計,力求毫無破綻地處理好這件事,卻沒有算到,你當時也懷孕了。”
一連串的話聽著前所未有的溫和,卻處處中了要害。
謹言聽得連連震驚,最後卻是被觸到情緒,眸中還水潤潤的殘留著水份。
他哪裡是沒有算到自己懷孕,根本是當時的心還不在她身上。
倆人每次見面都在床上匆匆結束,翌日清晨醒來就已經見不到他人,社會地位相差甚遠,又聚少離多。
那個時候說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一顆心都未確定,何況是他。
所以,她自然是被排在那些他覺得重要的事情之外,忽略掉了。
“………………”
接下來的時間裡,顧又廷斷斷續續說起幾年前那些事情的具體事項。
她沒有算過他到底說了多少的話,但她恍惚的覺得這一夜說的話,比這幾個月的還要多得多。
她屏氣凝神,靜靜的聽著。
那時候老爺子還在,他忙,但卻不會經常忙得抽不開身,所以一旦得閒,就去處理手頭的燙手山芋,想著早日了結趕緊把它交出去才好,從校園口接她到了酒店,已有些名望的他加上在校學生,此情此景,引得不少人的關注。
那天晚上她小腹絞痛卻找不敢找顧藍琛,情急中只能找他出來,他正好從集團出來,便往裡趕去,也許女人就是這樣,在緊要關頭有人給予自己溫暖,一顆心便被盈滿,那女孩抬頭深望他,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英氣逼人,修眉俊眼,不如顧藍琛般魅氣,卻有一股的男子氣概,彼時她的眼中盡是感激,和一絲暗中燃起的情愫。
久而久之,幾番獨自相處,又是孤獨無依的時刻,有的人幾月見不到面,連一通電話都不能打。
有的人卻是適時就出現在身旁,漸漸的,心也開始動搖。
聽到這,她居然不覺驚訝,甚至能夠理解。
富有的另一方擁有優異的條件,而自己一無所有,只能守著一片感情去維持著關係,但有一天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漸漸失去聯絡,隨著時間,本就自卑的一方,在沒有安全感的感情裡,不安漸漸替代原有的感情,只希望尋得一個疼惜自己陪伴著自己的人,不用整日再患得患失。
而對於感情,顧又廷當時卻是嗤之以鼻,不予理會,待風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