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摻合這件事情,很快便也沒了聯絡,只有一回接孩子到集團,卻是為了給等在辦公室的顧藍琛和孩子相處一會,後面,剛空閒沒幾日,老爺子病重去逝,他沒有辦法守著,老夫人同時倒下,幾乎動用了所有人。
第二件他沒有料到的事情就是,她也住院了。
謹言靜靜聽著,忽覺心頭一陣難過,那段日子對她來說是難熬的,彼時的顧又廷卻也是在面對著一場噩夢,面對父親離世,嘴硬心軟的老太太重病,每天處理完繁忙的工作,哪怕有半點時間,就花在了醫院裡。偌大的集團他忽然上任,面對自恃經驗老厚的股東董事們,正是處處不得志,時時憋屈的時刻。
她發不聲音來,滿心感慨,時至今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呼吸著由於靠近而幾乎可聞的男子氣息,謹言微微有些失神。
這一天就像坐過山車,她現在像是剛從上面爬下來,整個人仍然在遊魂。
倆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起來,隔了一會,他出聲:“嫁給我,你覺得怎麼樣?”
謹言抬眼細細上下看了看他,微微有些失神,道:“你……想聽實話嗎?”
顧又廷用手點著她的額頭,感到絲微緊張,壓低聲音,“嚴肅對待,”
謹言重重嘆了口氣,默了好一會兒,又想了想許多問題,才索性放開地去看著他,認真道:“那些相片的日子裡面,你忙起來連個電話都沒有,回不回家也不打電話說一聲,從來態度都是敷衍冷淡,只有在床上的時候好一點……”
他沉著臉不說話,惱怒的瞪著她。
謹言默了幾秒,忍不住,問道:“我在床上就那麼讓你滿意嗎?”
他威嚴粗重的眉毛展開來,氣息危險,面孔更加陰沉。
她咬著唇,警覺地縮著脖子。
顧又廷看著她,目光似有很多責備,面對她委屈的神情,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責怪,手握住她垂在身側的小手,掌心溫軟滑膩,他洩憤地大力捏了捏,眼睛發紅:“對,你說得沒錯,”另隻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輕罵:“我挖空心思想的始終都是怎麼幹你。”
………………
——謹言被回擊得一噎,遇到這種對手,除了臉憋通紅,在心中痛罵他無恥可惡。
除此之外,還能如何辯駁。
她這樣臉皮薄的人,遇上這種面不改色就能耍流氓的人,無許可施。
她咬了咬唇,聲如蚊吟:“你……你這人,實際上就是個強盜。”
不管什麼事情都能蠻橫霸道,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偏偏自己不自覺,一旦被指出來還惱羞成怒。
她咬著唇,想到那些過往,此時卻不覺心酸,而是隱隱感到心顫,心尖發麻的顫。
她深知沒有力量去抵抗他,心裡總有個聲音在不迫不及待地呼喊著,她想,在這一段感情裡,她就像一隻四處漂泊的小船,曾經想過安定下來,不再遊蕩,但他就像遙遙無期的岸邊不停吸引著她過去,儘管已有一處安定之處,卻仍是受不住誘惑想要往岸漂去。
下定決心,她想到今日的事情,關於路柏琛,她不想在倆人往後的日子多了像那個女人一樣的顧忌,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法,也無法確定他先前說的究竟是調侃或是確有想法,她定了定神,神色從慌亂漸漸轉成決心,蠕動了下嘴唇,清聲道:“從六年前離開,一直到現在,我沒有和其他男人交往過,更沒有深入的關係,包括路柏琛,你相信嗎?”
顧又廷點頭:“我信。”
謹言眼見他毫不猶豫,心中大是欣慰,低頭小聲問了句:“那,你呢?”
他臉上神色忽一陣古怪。
她只能說得加更明朗些,“你……有沒有和其她女人……一起過?”
謹言不是沒有思量過這個問題,心裡也不是沒起疑,但還是第一次直面這個問題。
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個恰到好處的機會,若是今天過去後,日後只怕她再沒有勇氣提起這個問題。
他凝視她,臉色陰鬱,似是陷入沉思。
好一會兒,很久沒有聲音,謹言抿抿唇,正想帶開話題,就聽他說:“有。”
謹言暗暗一驚,見他神色還算鎮定,只是嗓音低沉,明白沒有其它鬥氣的成分在,隨即心裡一沉。
臉色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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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一旦被驗證了,卻是一下反應不過來,神色委頓下來。
她只剩下略沉重的呼吸氣,再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