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2 / 4)

小說:是以見放 作者:噹噹噹當

人說“我愛你”,不是我貶低他,比學生上課前說的“老師好”還沒份量。可是保安這麼形容過歐娜的夜夜笙歌:真正鬱悶的人,不是成天在家長吁短嘆,而是一有機會迫不及待樂一番。一句話讓我覺得無論如何他算得上是歐娜的知己。拒馬河上共擬生死,之後話趕話他曾煩惱地問我:“說真的家家,連你也沒料到我想跟她結婚吧?” 我被問得很尷尬,結巴地反問:“你覺得我好意思說真話嗎?”橙子就好意思落井下石:“可惜人家不鳥你。”其實我一早也知道,他們這群酒“肉”朋友,彼此心照不宣,上床之前基本上就沒人會朝正常方向的情侶去發展。不是有那麼個流行嗎?天亮以後說BYE,入夜了再說HI。保安自嘲著苦笑,笑得我還挺不忍心的,腦子裡冒出造物弄人這個麻酥酥的詞兒來,懊惱道:“你怎麼不早一點兒認識她?”流氓律師不接受我同情,反咬一口:“這都怪你,你要早早兒就和程程湊了對兒我當然就能早一點認識她!”我算見識到了訟棍顛倒黑白的本事。

那朝鮮小老闆到了,歐娜還不放棄勾引我:“當真不去?果然不去?其實本欲隨吾而去,又恐哪吒詆語,橙子不勝酸……”

又開貧了,我揮手攆人,既然應了人家就去吧。哪吒叮囑她就是好奇死了也不要碰那些東西,人家騙你說不上癮也不要信。好一個羅裡羅嗦的管家妞兒。不過金歐娜的心眼兒可不都用在怎麼損人上,她看死人的詩詞歌賦也看孫子兵法,她跟男人打交道我不擔心,我比較擔心的是,她最近似乎紅鸞遇上天姚星,風流之餘總惹一身婚姻債。自己不昏,偏不知怎地把每個人都給玩認真了。她撇撇嘴,無言以對的表情,到底是壓不住心裡的委屈,嗔著回嘴:“你說,黑群、婁保安,哪一個是認真的人?”又無奈又負氣地搖頭笑笑,“我認真的時候,尹紅一又是怎麼對我的?”

哪吒被她這種眼神嚇到了,待她一走就追問我尹紅一其人。我不說小丫頭心下也已有數,反正是傷害過歐娜的人,還是那句話,好的都是一種好法,壞的卻各式各樣。給這出身有問題的孩子得知真相,義氣起來再派甲乙兄弟架狙爆了那個畜牲,我生活好不容易開始平靜,一點也不想有這種激情出現。

而且我還不知道歐娜現在對那畜牲究竟是什麼心態,東邊日出西邊雨的。還是住原來房子的時候,一夜她喝醉了,呢喃著跟我吐酸水:回憶沒力量嗎?當回憶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現實的一些感情就會顯得突兀,受到忽略和傷害。

字兒是含混著聽清了,但意思就沒太搞懂,側重說回憶的力量,還是說現實的感情受傷了?她醉著,流了眼淚——她自殺之後,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很不夠意思的是,因為無從安慰,我裝作沒看見。

那一晚說了這些話的歐娜,哭泣著睡去,我卻是翻覆無法入眠。歐娜的回憶,關於尹紅一的回憶,錯得發苦,我的回憶,關於季風的回憶,卻極至的甜酸誘人。誘得人只想回憶,面對現實當然會感覺突兀發澀。

可是這是一個被扭曲的理論,事實是記憶即使有力量,若使得支配現實,就是亞健康狀態了吧?被橙子抱住的那一刻,很多東西才回到了它本應存在的位置。我給羅醫生打電話,告訴他至麻煩的問題都解決了,我再裝病也找不出症狀了。他說恭喜,我同他開玩笑:“應該是同喜,你想打發我這個不花錢看病的傢伙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他說倒這不是重點,無本兒買賣他也不怎麼心疼,難受的是被人威脅要把開給我的抗抑鬱藥品換成維生素,這關係他下半生的職業生涯,冒很大風險。

除了橙子我也想不出會有人無聊到去威脅一個心理醫生,他的做法在半年前會惹我請雷劈他。

幸好沒有請,雷會罵我不識好歹轉而劈我。

橙子在我洗碗的時候說往水裡放點鹽就沒有泡沫了。為什麼呀?他說他也不知道。反正這東西加不好也加不壞的,我試著放了一小勺,洗過的瓷質碗碟摸起來清水的觸感,半點泡沫的滑膩也沒有。他看著我驚奇的模樣發笑,說是姥爺家保姆教的。特意去學怎麼洗碗,看來以後家裡的碗不讓他洗都浪費了他這份兒技能。

在歐娜家吃完晚飯,看看時間橙子也差不多該餓醒了,裝了一小盒飯菜帶回家,拒絕了小乙的車送,自己溜溜噠噠去坐輕軌。九點多鐘,天很黑了,路上行人匆匆仍舊不少,氣溫稍微有點低,但還在我接受範圍之內,北京再冷也比不過M城。楊毅說家裡都下起大雪穿羽絨服了你在外邊打電話不凍手嗎?還好吧,北京往年雪就不大,今年來得更晚。我是固執地認為沒下雪就不算冬天,不到冬天就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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