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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020.10.26
19歲的與謝野晶子已經是立派的職業女性了。
立派這個詞,怎麼說呢,比起優秀、出色之類的含義,更被賦予了氣象恢弘、壯闊的意味,在男女不平等的時代(現在也沒平等到哪裡去),只用在男人身上。
可與謝野晶子,正如同說出立派時的爆破音一樣,是個當之無愧的,能夠配上這一詞彙的女人。
當她穿著白襯衫,配套裙與長靴,提著醫療箱走在銀座的街道上時,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穿著優雅小洋裙套裝的女人,身著和服邁優雅小碎步的貴婦,還有衣著暴露的陪酒女都不免側目看她。
是怎樣的眼神呢?
厭惡、嫉妒、羨慕、鄙夷……太難說清楚了。
她沐浴著眾人的視線,當然能猜到她們在想什麼,事實上,與謝野早就習慣了。
眼下可不比多年前,正是戰爭結束,百廢待興的時代,話雖如此,橫濱、東京,這些城市還殘留著戰爭後的創傷。
就比如說女人。
她走過東京街頭的暗巷,路燈照射不進的巷道內傳來淫/靡的聲響。
這個國家,男人跟女人一直很不平等,戰爭以前的職業女性就不多,戰爭後,更多年輕的女人淪為了妓/女。
記得內陸戰爭那幾年,女人出門都不那麼安全。
想到這,與謝野晶子走到路邊的抽菸亭,給自己點了根爆珠香菸。
據說抽這種牌子的人都很酷,很朋克,她朋不朋克很難說,酷是一定的。
連續抽完三根菸,她心中的鬱氣終於散了點。
從東京站坐jr前往橫濱只需要20分鐘,戰後的東京是烏煙瘴氣沒錯,公共交通卻沒被破壞。
與謝野晶子並不準備立刻離開,她在東京錯綜複雜的大道小巷中穿梭,最後走進了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的外觀無比低調,在灰濛濛的、連星星都看不到的夜晚裡,只有一塊小燈牌倔強得亮著光。
與謝野晶子走到燈牌那,一條只容一人透過的階梯筆直得向地下延伸,她的靴子後跟踩在水泥地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跟無比低調的入口不同,酒吧內佈置得挺有情調,高挑的女酒保站在吧檯後,有一搭沒一搭地揩拭酒杯,看見與謝野晶子也只是挑眉道:“你來啦。”
與謝野往高腳凳上一坐說:“來杯清淡的。”
她不知怎麼的又想抽菸了,可這家酒吧禁菸,即使抽她薄荷味濃重的爆珠也不行。
酒吧裡的人不多,酒保取了個洋氣的英文名叫內歐米,她們兩個認識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
這酒吧裡的男人與女人一樣多,有附近的上班族,也有大學生,男大學生、女大學生。
他們在談一些社會問題,與謝野晶子支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聽。
她沒能完成學業,98年青森縣被轟炸後,她就離開了那座城市,隨便到關西還是關東的某個地方當了看板娘,隨後被森鷗外帶進軍隊。
戰爭結束後,她憑藉自學考取了醫師執照,卻沒上過哪怕一天大學。
於是她的學歷止步於國中,那還是她因跳級提早上的。
日本的女人中有很大一部分,在邁入社會前就學會了吹捧男性,無論他們說什麼屁話都會睜著星星眼說“啊,好厲害啊”、“不愧是XX君”之類的。
好在那倆女大學生不是這一類的,她們挺有想法,雖然看社會福利問題看得不夠深入,也沒有去附和穿著學生服的男同學的話。
這一話題也不知怎麼偏移的,又說到了女人的問題,說到了橫濱租界的妓/女。
跟東京不同,橫濱作為日本最大的對外港口城市之一,戰敗後被劃為租借,各國人注入其中,於是城市內的犯罪裡飆升,幫派之間不斷髮生火併,還時不時有外國的商人死在暗巷內。
可偏生有些人找不出解決方法的途徑,也沒有辦法“一展宏圖”說出個收復城市的章程,偏把視線轉移到淪為妓/女的女性身上。
這些妓/女有些是戰爭孤兒,長大後便成為了流鶯,還有一些是丈夫死於戰爭或者死於火併或者因各種各樣原因丈夫失蹤的家庭主婦。
說起來,其實橫濱市內的男/妓也不少,怎麼就不罵他們了。
與謝野晶子聽了滿耳朵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道德淪喪”“毫無向國心”,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