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戴,不戴,我再也不會逼你了,你放心。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梟哥。&rdo;常遠聽見他這麼說,本來是正滿足溫暖的心口猛地一陣刺痛,他翻身抱住顧梟,在顧梟的背後喃喃了起來,最後更是憐惜地親吻起了顧梟背上的傷痕。顧梟沒再吭聲,他大概真地累了,在常遠的懷抱裡沒有掙扎地就睡了過去。常遠小心地抱著他,忽然覺得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他抬頭望著顧梟平靜的面容,不知道為什麼喉嚨裡苦澀異常,他想輕輕叫一叫顧梟的名字,卻終究沒有再說話。常遠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剛一睜開眼睛,就覺得光線刺眼,他抬了眼皮朝窗外望,發現是雪地上,太陽的反光。好久沒有出過太陽了,冬天終於要結束了麼?常遠愣了愣,陰霾的心情豁然被剝開了一個口,他轉過身去摟顧梟,總覺得今天是個好兆頭。顧梟背對著常遠,側身躺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處,身上裹著被子,只露出柔軟的黑髮,常遠去搖他,邊搖邊喊,聲音裡還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興奮。常遠推了好久,顧梟才低聲問了一句:&ldo;幹什麼?&rdo;常遠一聽他冷冰冰的聲音,就知道他早就醒來了,甚至可能比自己早醒很多很多。但顧梟的冷漠還是沒有怎麼破壞他的心情,常遠去摸他的頭髮,孩子般的懇求:&ldo;今天出太陽了,我們出去走走吧?!&rdo;顧梟半天沒說話。常遠知道,顧梟不出聲,多半是說明他不願意。常遠抱著顧梟等了一會,終於覺得沒戲了,便放開顧梟,難過而安靜地重新躺回他的位置上。&ldo;去哪裡?&rdo;常遠剛躺下,身旁忽然傳來顧梟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的冷硬,但是常遠立刻激動起來,&ldo;我想好地方了!很好玩的地方!&rdo;顧梟從床上坐起來,平靜而冷漠的看他一眼,便去了浴室。該去哪裡呢?常遠又倒回床上,抑制不住的興奮著,腦子裡想過一個又一個的地方,但又馬上否定掉。其實他根本沒想好去哪裡,只是因為怕顧梟改變主意,所以才說已經想好了。對他來說,只要和顧梟在一起,去哪裡都無所謂。淋浴頭裡出來的水溫很燙,顧梟身體的面板已經微微發紅。他雙手撐著牆,把頭埋進臂間,輕輕的顫抖。昨晚那麼肆意的享樂,那麼放縱的情慾,讓他覺得自己背叛了頌卉傑,或者,是背叛了十年來的堅持。&ldo;就當我是宋卉傑,好嗎?&rdo;常遠的這句話,當時幾乎逼自己流出淚水。十年太久了,而今後的路,還有多漫長?僅靠著思念和回憶,是無法在這條路上堅持下去,他需要的是鮮活的身體,可以感覺到的熱度,可以擁抱的溫暖。常遠的話,點中了他心底最深也最絕望的希翼,所以在被蒙上雙眼,彷彿有了一層保護之後,他就把壓抑在心裡的渴求全部寄託在了這個毀滅他人生的人身上。竟然,彷彿真的回到從前。可那只是昨晚,釋放以後,清醒以後,就是十萬分的懊悔和怨恨輪流來懲罰他。顧梟低頭站了好久,在抬起頭來時,眼睛又微紅了。他取下淋浴頭,熟練的卸掉上面的蓮蓬,只剩下一個水根,便對準自己的後穴插進去。常遠的精液昨晚就留在裡面了,當時太累了,極度的快感,又極度的悲傷,所以根本沒力氣再做清洗。灌進一定量的水,取出水管,收縮括約肌讓水和汙物排出來。這樣的動作在這十年裡,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羞恥感,屈辱感早就沒有了,可這個早晨,顧梟難過得彷彿回到了在常遠的床上渡過的第一個夜晚。等顧梟洗完澡出來,常遠已經收拾妥當了,見顧梟走出來,他的眼神立刻追上去,揉著愛意和小小的興奮。顧梟也恢復了平常的冷峻,他就常遠的注視下,不緊不慢的換衣服,穿鞋子,至始至終都沒看過常遠。□□□自□由□自□在□□□陽光很亮,走出門去的那一刻,顧梟看了一眼天空,微微眯起眼。而常遠仍是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的側面,心裡的滋味很複雜。陽光下,積雪在慢慢化去,悄無聲息,他多希望有一天,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些恨和敵意也能就那麼淡淡散去。剛出幾步,常遠像想到什麼,連忙去拉顧梟的手,顧梟便停下來,回過頭來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