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這樣的絕境,除了死,對於蘇長卿來說,一切已是沒了意義。他當然知道這地方乃是昔日他處死男寵用的星字間,例如他現在躺的這張刑床上,便處死過好幾個人。現在終於輪到他躺了上去,也算是天道輪迴。無所謂了!這些人要怎麼折磨自己也好,若能一死,便是解脫。蘇長卿閉上了眼,不再去看魏明之,他感到自己的手足很快就被人重新固定在了刑床之上,緊接著,一張溼潤的錦帕蓋到了他的臉上。窒斃之刑而已嗎?這些人竟還想著給自己這樣的暴君留個全屍呢!蘇長卿悶悶地笑了一聲,感到又一張錦帕繼續覆到了自己面上,並被人用手輕輕撫平。魏明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寒卻親自將浸溼的錦帕貼到蘇長卿的臉上。蘇長卿表現得極為平靜,甚至連手足都竭力控制著不曾掙扎,唯有那攥緊的拳顯示出他所受的痛苦。&ldo;這就是你要的死,滋味不錯吧?&rdo;回應魏明之的只有蘇長卿奮力起伏的胸口,以及難以忍耐時才會洩出的一絲絲痛苦呻吟。薄薄的錦帕依舊在寒卻冷靜而平穩的手中一張張覆到蘇長卿的面上。他每蓋上一層,總要仔細地將錦帕撫平,使它們能完全地貼在蘇長卿的面上,最大限度地抑制住他的呼吸。在蘇長卿面上蓋了四五層錦帕之後,寒卻這才停下了手,他目示了魏明之一眼,這便站到了一旁。魏明之應了一聲,手輕輕一揮,隨即便有御醫上前輕輕地捏住了蘇長卿的脈門,開始隨時留意對方脈動。無法呼吸的痛苦比單純的疼痛更讓人難受,蘇長卿即便可以遭受不吭一聲,但是對於這種瀕臨死亡的刑罰卻是讓他無法自控。溼潤的錦帕厚厚地堆疊在他的口鼻之上,每一次呼吸都被溼漉漉的液體阻斷。初時,魏明之見蘇長卿不肯掙扎亦不肯出聲求饒,倒真有些怕把對方虐逼至死,然而就在他神色躊躇不知是否該繼續對蘇長卿用刑之時,寒卻已然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ldo;大人,且看御醫指示,此刑酷厲非常,不會有人能坦然接受,即便帝奴性子倔強堅毅能堅持一時,但終究不能長久。&rdo;本想著人替蘇長卿掀開錦帕讓他緩一緩氣的魏明之在聽了寒卻的勸告之後,默然地點了點頭,繼續冷眼盯著被固定在刑床上不肯屈服的帝奴。 死的滋味如寒卻所說那般,還沒有人能坦然面對這窒息的酷刑,蘇長卿亦是凡胎肉體,無法再堅持更多。被綁在刑床上的他兀自開始了痛苦的掙扎,手足皆拼命想擺脫緊扣住皮肉的冰冷鐵環,而讓魏明之好奇的是,此時此刻,本該是陷入極端痛苦的蘇長卿,分身竟有了抬頭之勢。蘇長卿被割去包皮的鈴口處,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雖然依舊帶著傷痕,腫大充血。沈悶的呻吟聲終於從溼潤的錦帕下傳了出來。魏明之專注地盯著蘇長卿那根傲人的器物,內心中自是百轉糾結。他本也是堂堂八尺男兒,奈何卻因為一步之差而落得身為閹人的下場。&ldo;這……&rdo;魏明之皺了皺眉,忍不住伸出手過去,輕輕摸了摸蘇長卿那根顫抖著勃起的分身。寒卻微微一笑,對他說道,&ldo;受窒息之刑的男人常會如此不自知地催動性慾,殊不知,這乃是他們人生最後一次盡欲的機會。&rdo;便在這時,一直小心謹慎觀察著蘇長卿脈搏的御醫出聲打斷了二人,&ldo;大人,他已到了極限,不可再受刑了。&rdo;聽得此言,寒卻立即抬手揮去了蘇長卿臉上的錦帕。&ldo;這死的滋味可好受?&rdo;魏明之鬆了手,緩步走到蘇長卿身邊,低頭問到。他看到對方面色已然呈現出紫漲之色,呼吸業已變得微不可聞。蘇長卿一時無法答話,雙目亦難以睜開,他歪著頭,費力地呼著來之不易的空氣,好半會兒才輕輕翕動著雙唇說道,&ldo;不過如此。&rdo;魏明之大抵是知道依蘇長卿的脾性必定不會輕易服軟,當即也未生氣,只是依舊笑道,&ldo;哈,你可知方才你的身體有何表現?在臨死之時,竟能男根勃起,長卿吾奴,你口口聲聲不甘下賤,但是你這身體卻並非如此啊。&rdo;蘇長卿冷眼一瞪,森然答道,&ldo;老子這身子再如何總比你這沒蛋的閹人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