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開口,侍從就走過去,攔住那個少年:“徐少爺請留步。”素問,徐家除了徐寶璋之外,還有兩個楔少爺,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是那雙子裡的哪一個了。小少年停下來,看了看眼前這兩個生人,道:“你們叫我,有什麼事啊?”他想是不知眼前人的身份。李雲霽便走到他面前,想了一會兒,跟著就從懷裡拿出了一柄扇子。這紙扇實為徐寶璋之物,先前被他遺落在教坊裡,下人就將扇子交給了魏王。這些日子來,李雲霽見不到少年,便常常睹物思人,一直都把這柄扇子貼身帶著。小少年接過了扇子,侍從就拱手道:“麻煩少爺將此物轉交給大少爺,便說……”小少年已經將扇子給展開來,那扇面上是一幅山水畫,旁邊還題了句詩。這首詩原先本來是沒有的,還是先前那時候,徐寶璋在男人面前展開扇子說:“魏兄,你看我這面扇子,好像總少了點什麼……”他突然靈機一動,纏著李雲霽說,“要不,你幫我寫一首詩在上頭好了!”“霽雲光風何處覓,細水流年與君同。”只聽小少年讀了讀這首詩。原來,李雲霽也曾暗示過徐寶璋自己的身份,可惜,又有誰會輕易把一個鄉間莽夫和魏王聯絡在一塊呢?侍從明瞭過來,就接著說:“只要少爺將這把扇子交給大少爺,他必然會明白的。”徐寶璋聰明機靈,只要再見到這個扇子和上頭的詩,肯定會知道,他心心念唸的魏兄,便是當朝的魏王李雲霽。小少年兩眼軲轆一轉,問:“我是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是,這又有什麼好處啊?”“這……”侍從沒想到,徐家的少爺一個比一個鬼機靈。不等他們想到,這小子就拿起了手裡的籠子:“罷了,我就幫你這次,改明兒你差人送個最厲害的蛐蛐給本少爺,如何?”“好、好。”侍從笑著道,“那小人就代主子謝過小少爺了。”這下,李雲霽總算放下心來,也朝這未來的小舅子抱了抱拳,以示感謝。然而,當魏王以為之後的事情,必會順順利利的時候,誰知道這小少年拿著籠子,轉頭就走到了別處去。徐元燮在院子裡練完了武,在廊道上走時瞧見胞弟坐在階梯上,開啟一個扇子,不知在幹什麼。他走過去,出聲問:“阿弟,你在看什麼?”徐元衡被驚了一跳,看清是老二,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大哥來了。”徐元燮和徐元衡雖是雙生子,可是,模樣卻不甚相同。次子元燮長相像足了鎮平侯,么子元衡長得卻彷彿跟誰都不像,卻又好像跟誰都像一點。性子的話,元燮年小沉穩,元衡則像是連帶著老二的份兒,把能闖的禍都給闖了。老二一眼就認出了這柄扇子:“這玩意兒怎麼會在你手裡?”“這個嘛,說來話長——”“唰”的一聲,徐元衡將扇子合起來,這時候,一個下人路過,三少爺就把人給叫住:“你過來。”下人走過來,恭敬地問:“二少爺,三少爺,敢問有什麼吩咐?”就看三少爺將手裡的扇子丟給了他:“把這拿去燒了。”“啊?”老二一驚,“阿弟,這不是大哥的東西麼?你怎麼拿去燒了?”就看著惟恐天下不亂的徐三少打發了下人,回頭來拍著二哥的肩,攬著他道:“你是不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咱們的大哥好啊!”原來,兩兄弟都已經聽說魏王上門提親的事情。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說那魏王意圖“老牛吃嫩草”,是個不要臉的老流氓,可不是,徐元衡還親眼看著大哥紅著眼跑回院子了。哼,那老流氓居然還恬不知恥,要自己幫他送東西給大哥,簡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