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便垂下眼去。徐燕卿在我眼瞼親了親,喃喃道:“以後,我要讓你,天天都這麼開心。”我記得,三姨娘說過,人一生下來,先學會的 那一夜之後,徐燕卿和我便如膠似漆,分都分不開也似。如今,人人皆說,徐家二爺轉了性子,既不流連於教坊司,也不再同人花天酒地。他這些日子,歸府都極早,常常天還沒黑就見到他回來。書房裡,我坐在窗欄邊,手裡執著一個木牌,正專注地拿筆畫著。我並未察覺身後有人走近,直至那柄摺扇輕點一下我的腦袋,我一回神,那扇骨就輕輕地抬起我的下頜,那雋秀俊逸的容貌就映入眼底,他笑盈盈地問:“小君是在做什麼?”我把臉一扭,別過去不理他。徐燕卿就在旁邊探了探腦袋,我拿筆蘸著顏料,專心致志地畫著。徐燕卿只得耐心地等我畫完了,我方擱筆,他就等不及地伸手過來,將我手裡的小木牌奪去。徐燕卿端詳著手裡的東西,看了老半天,那扇子敲著道:“這蓮花,畫得還真是惟妙惟肖啊——”“二爺,”我抿抿嘴,說:“那是金魚。”徐燕卿愣了一愣,臉上掩不住尷尬,卻還搖頭晃腦道:“哎,我就想,這蓮花如此與眾不同,有道是花非花、霧非霧,那此蓮非蓮,而是水中游魚,也是極妙、極妙——”我聽他滿嘴胡話,伸手要去把木牌給搶回來。徐燕卿卻一揚手躲開,我站起來追他要去:“還給我。”徐燕卿仗著自己比我高,力氣又比我大,便高高揚著那個木牌,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在他眼前踮腳伸手。見我著急,徐燕卿便低頭在我耳邊說:“你叫我一聲夫君,我就把它還給你,如何?”我臉不覺一紅,心裡真是恨他恨得不成,咬著唇看著他。徐燕卿就晃著那個木牌說:“哎呀,你要是不肯叫,這木牌我就別在腰上,這一踏出徐府,人家要是問起我是誰送的,我可只好實話實說了。”徐燕卿此人隨性胡來慣了,我生怕他真把木牌帶著出門,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只好小聲地喚了一喚:“……夫君。”我一叫他,臉上就一熱。誰知,徐燕卿卻得寸進尺道:“太小聲了,我聽不見,你再大聲點兒。”“你……”我氣呼呼地看著他,我就知道,他最愛欺負我,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喊了他一聲:“夫君。”徐燕卿聞聲,就咧嘴一笑,俯下身來,直接在我頰上親了一記:“是,我的娘子。”我只當他老實將木牌還給我,可他到底還是老奸巨猾,直接將我抱在椅上輕薄一番。“你、你把木牌還……嗯……”他在我頸間吸吮時,我便癢得扭了扭身子,卻聽徐燕卿邊啄吻邊道:“你這會兒乖乖聽話,等爺盡興了,就把它還給你,嗯?”他饜足之後,一樣帶著我去沐浴,戲水之後,方肯放我一馬。我閒懶地倚在榻上,徐燕卿玩著我的髮梢一會兒,就叫人備齊紙筆,下人退出去之後,他便又脫我衣服。“你、你怎生如此難纏——”我臉紅斥道。徐燕卿拖來案几,解了我身上的薄衫,我下頭也沒穿褲子,他就握著塵柄趁亂推進。“嗯……”我顫顫一喘,還是氣得打了他一下。徐燕卿嘻皮笑臉地挺腰聳動,手卻拿起筆來蘸了蘸墨,一邊無恥地行淫,一邊在紙上畫了起來。我和他翻雲覆雨之際,騰出心神來看了一眼,就見一副風月之景躍然紙上——一對人雙頰酡紅,交頸而抱,下身緊連。那承歡之處,畫得極是細緻逼真,一邊牡丹豔放,縱眼看去,好一片春色。“洞草尚含仙露溼,峽花猶帶夢雲搖。”徐燕卿邊抽動,邊恬不知恥地問我:“你看看,為夫將你……畫得可好?”我臉紅欲滴血,只喘喘道:“登、登徒子……”“雖是個登徒子,你這騷處,不也饞得緊——”他猛地一個重擎,我躬著身呻吟出來,舒服的雙腿收緊,腳趾不禁屈曲……這幾天,徐燕卿興致一來,甭管是在何處何時,便要拉著我雲雨一番。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偏生他那一張嘴總要說些沒臉沒皮的話,每次都讓我羞得恨不得鑽到地裡去。到頭來,他還是沒將那個木牌還給我。這十日,眨眼即逝。徐燕卿一直送我到了岔路,前頭便是大房的院子。我對他道:“二爺,送我到這兒就行了。您去忙罷。”徐燕卿望著前方,過了須臾,才朝我一頷首,轉身走了。我知道,他內心不虞,可這即是規矩,也是命運,不管是誰都別無選擇。我來到大房這兒,日子就回到了之前那樣。我向下人打聽小姐的狀況,囑咐了幾句,也去向虞氏請安。天子閱兵之後,徐長風軍務繁忙,能陪我的時間極少,有時候,兩三天才回來一趟。我清閒了下來,就將那心經多抄了幾份,一份先命人送去給姜氏,另兩份就自己收起,等來日有機會,到寺廟裡也為另兩房的少爺祈福。我這幾天都在抄經,也不覺得身子有哪處不妥帖,直到這一天一起身,就覺得有些頭昏。“少君是不是乏了,今個兒還是別抄了罷。”碧玉扶著我坐在椅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