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面前,好像鮮少這麼笑過。少女躺在床上,拿起手機靜默地看著熒幕。現在對她而言,蘇大哥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愛慕的物件,更令她深刻感受到的是青年緊緊護住他的臂彎,而在冷靜下來之後,白佳婷除了承認了自己的無知和錯誤,也全然地理解到了,蘇大哥雖然並不喜歡自己,卻依然很愛惜她、珍視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得到這個青年全部的愛?──那個幸運兒,肯定會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許,他們真的沒有這樣的緣分。白佳婷慢慢地翻過身躺著,有些釋懷地淡淡一笑。天漸漸亮的時候,白公館的大門才開啟來。男人在保鏢的簇擁之下走進,距離白佳婷出事已經過了半月之久。他覺得現在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血腥氣,白色的手套上也佔了一點汙漬。昨晚,他是親自去見了那些不長眼、敢對他女兒下手的蠢貨──只是這些人已經被手下的人弄得不成人樣了,囁嚅了大半天也說不出半點有用的話來。不過也用不著問,男人也能猜到是誰下的手。儘管他樹敵眾多,不過到了這關頭,這樣緊張要除掉他的人,也就只能是那麼幾個了。“白爺。”在男人重新換了一套衣服之後,回頭走出來就見那忠心的漢子站在暗處。“這種事,實在用不著您親自處理。”白長博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慢慢地呷了一口淡茶,應道:“偉國,你也不用費心勸我。”他的眼中還含著揮散不去的戾氣:“邵群是越老越糊塗了,我記得他以前不是這麼沒腦袋的。”“既然三番兩次動我的人……”男人將杯子重重地擱在桌上,“我也不急著收拾他。”白長博回過頭,冷不丁地寒笑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他那對龍鳳胎我以前見過,生得很是可人。”白長博反剪著手,踱了幾步,站定之後,語氣森森地低道:“他在我這欠下的債,就他那條命,還不夠賠。”──遠遠不夠!章偉國兩手緊了一緊,他總覺得有什麼話就要脫口而出,卻又只能牢牢地將它們全部埋在心底。但是,他越發覺著白爺是要往一條修羅道上走去了。說句實話,他們手裡,沒有誰是不沾腥的,白爺年輕的時候連自家人都出手了,更何況是外面的人。然而,這一次章偉國卻覺著內裡有很大的不同。按著王邵群如今在國內的勢力,若是要硬碰硬,誰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白長博卻要把全部氣數都賭上去似的,連白大老爺過去不太動用的勢力也使上來了,要是弄不好,結局可能就是──玉石俱焚。“偉國。”白長博有些不耐煩地擰起了眉頭:“又在想什麼?”“不,沒什麼。”這漢子又將頭垂得更低。男人沈吟地看了一陣,接著想到什麼一樣地轉而道:“還有件事兒我都給忘了……”“那個救了婷婷的小子,確定沒什麼問題?”白長博只是象徵性地問一句。他之前已經看了章偉國呈上來的資料,只覺得照片裡的青年平平無奇,資歷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後來聽章偉國說那年輕人按照醫生的建議轉到另一家醫院去了,就沒再繼續關注下去。“……沒、沒有。”章偉國的聲音很低,甚至帶了一絲顫音。“如果確實沒什麼,那就代我送一份禮過去。”男人面色稍緩地說:“或者他想要什麼,能滿足的就滿足他。雖然他跟婷婷沒這個可能,不過有這份心,就當是我謝他。”“是。”“下去做事吧,我一個人靜靜。”白長博捏了一下眉心,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點疲累了。他在窗邊的沙發上慢慢地坐了下來,又再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沈思之中。旭日冉冉升起,轉眼,又是一年冬日。模糊之間,那一把聲音猶在耳畔。現在只要想起來,除了心痛之外,也逐漸有了一些懷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