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媒體拿出的那些照片都、都是看圖說話,沒有什麼真正出格的事情……”劉律師越說越小聲,簡直是在為白長博心虛。事情要一樣一樣來解決,那就先從源頭做起,雖然說那些照片確實沒有太出格,但是有些畫面實在不太像是親父子會做出的事情。試問有哪一個正經當爸的,會把兒子壓到門板上貼身說悄悄話的,幾個擁抱的姿勢也有些不太正經,況且,從白長博的眼神來看──那不是一個父親看兒子的眼神。“不成。”白長博閉目眼神,低低地道。“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男人猛地一睜眼,狠狠地一掌拍在桌案上,“我說不成就是不成!如果沒這個本事處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別在我面前當廢物堵心!”劉律師被吼得眼前一晃,再也沒敢出一聲。幾個人面面相覷,俱是不敢說話的模樣,哪怕他們都覺得劉律師說的話確實存著道理。眼下這種局面已經夠混亂了,先是個稀裡糊塗的“保養門”、“乾爹門”,後來還開始瘋傳白長博往年的各種舊事,最大的一筆居然還牽涉到了中央幾年前執行的幾個發展計劃,說是白長博從中撈了多少油水,謀利多少──這種事情,一旦上頭真有人心情不順當,一門心要追究下來,那是可大可小。陳一明抬手拂了拂面,難得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其實誰都看得出來,白爺這一次是真的走到一個死衚衕裡了。坦白說,從去年白長博回國來,一切所為他都覺得有點過了。三年前白長博走過了一趟鬼門關,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簡直變得有些魔怔,做事都沒個準兒。他隱約覺得,除了是遭到摯友背叛之外,白爺必然還遇上了什麼事兒,而且,這件事一定還和蘇少密切相關。一直到幾個人散了之後,陳律師擦著汗坐進車子裡,司機發動了車子,眼前的景色不斷轉換,他在心事重重之間,模糊地想起了那個記憶中的少年。他叼了根菸,扭頭搖下了車窗。籲出一口煙,想起了那些令人難堪的流言蜚語,他古怪地搖頭一笑。一筆糊塗賬。凌晨,黑色的勞斯萊斯才駛進了公館大門。房門靜悄悄地開啟了一個縫兒,床上側躺著的青年在黑暗中睜開了眼。蘇陌沒有出聲,他能感覺到白長博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他重新閉上了眼,呼吸漸漸地輕了起來。男人把褥子掩得牢實一些,蘇陌動也沒動,身後的視線隱約帶著一種令他窒息的壓迫感。這半個月來,白長博鮮少回來,但是每天都會來一通電話。負責接電話的是管家,男人總是零零碎碎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在末尾問道,蘇陌怎麼樣了、今天做了什麼、吃多少了……云云。這一天,管家才答了幾句,就瞧見抱著貓的青年從樓上走了下來,兩人的目光短暫地交匯之後,蘇陌陡地快步走了過來,從管家手裡有些強硬地奪過了聽筒。白長博還在說話,有些絮絮叨叨:“蘇少好像在鬧胃疼,有幾次我瞧見他撫著肚子睡覺,讓張醫生來給他做個檢查,記得把報告送一份過來……別讓外人打擾了蘇少,有什麼事情立刻通知我,還有──”白長博一長串地吩咐了事情,末了似乎意識到電話地另一頭靜得厲害,他喊了幾聲“趙坤”,接著也跟著陷入了沈默。然後,男人的聲音輕了起來,帶著幾分試探,輕喚了一聲:“小犢子。”那一瞬間,青年似乎覺得眼眶有些熱,他欲言又止地合了合唇,也只回了一聲“嗯”。白長博靜了片刻,便又說了些話,聲音卻明顯輕緩了許多,問的也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在掛上電話的時候,青年有些嘶啞地問:“……那你呢?”蘇陌垂眼看著在自己的腳邊蜷著的虎斑貓兒,“你呢……好不好?”壞壞每天都過得很自在,白公館的夥食太好,它已經胖成了一個圈兒,外頭髮生的一切都與它無關。蘇陌簡直快要妒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