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小溪邊,今晨沒什麼人,老遠才見到幾個浣衣的婦人。元哥兒和他親爹便脫衣下水澡身,傅長生坐在溪邊搓洗衣服。元哥兒實為活潑好動的性子,一下水就要抓魚,六郎搓著身子,突然聽到“嘩啦”一聲,就看元哥兒栽了個跟頭,他忙一把將兒子從水裡撈起來,元哥兒“呸呸”地吐了幾口水出來,逗得他爹直笑。傅長生在岸上催著他倆:“趕緊洗乾淨了上來,若不然著涼了可就壞了。”六郎拍了一下元哥兒光溜溜的屁股,甩了條汗巾給他,自己上岸穿衣,元哥兒這才趕緊把自己搓洗乾淨了。傅長生忙乎了好一陣子,才洗完了一家人的衣服,六郎便幫他提起木桶,拿去樹下晾乾,這會子也不知元哥兒去了哪,想是在附近玩兒去了。傅長生忙好了活兒,便喚六郎幫忙看著,自己摘了木簪子,除了衣服後也下水潔身。六郎守著自家媳婦兒,只看傅長生擦淨身子,光著上岸,這才披了衣服繫上,頭髮還溼漉漉的,就讓自家男人一拽,一起滾去了叢間。“哎,幹什麼來——你……唔……”傅長生混推混搡,哪撼得了男人,脖子被啃得發癢,不由笑出聲音。六郎追著他親了一氣,滾燙的手掌按在他股間搓揉,傅長生面上一慌,推了推他:“瞎來,要有人來怎麼辦?”六郎兩眼沉沉,不肯聽話,壓了媳婦兒道:“沒人來。”昨兒晚上只做了一回,又怕吵著元哥兒,哪有盡到興,這一大清早的,又是深山野林,想也不會有哪個不識趣的。傅長生教他三兩下扯下了褲子,人被抱在懷裡吃嘴兒,手指插進穴裡摳弄,那頭還溼軟著,摳了會兒還有白濁流出,正是昨夜裡留的。兩人恐怕有人來,偷歡也似地趕緊做,四肢緊緊纏著,粗大的陽根送進穴裡,捏著臀啪啪地死命抽提起來。傅長生原還愛惜臉皮子,讓男人扳手抽搗了會兒,亦是淫念大動,料是無人,就也放開了憑郎君弄,兩腿扳得極開,玉根高高豎著,白白的屁股抬起,身子大力搖晃,淫淫嬌聲不絕響。那一頭,元哥兒找著先前做的籠子,裡頭逮著了只大白兔,他興高采烈地抓著兔子回到這兒,不見親爹二人,左右瞧了瞧,見那叢長草搖搖晃晃,還當什麼來著,好奇地探探脖子,哪知剛好六郎抬眼,父子眼神一對上,跟著就扔來件溼衣服,呼呼搖手攆了他去。元哥兒這才知阿爹正忙著給自己搗騰弟弟妹妹,抓著衣服腳底抹油,忙不迭地溜個沒影兒。(三)窮娃子早慧,元哥兒過得也不算苦,兩個爹爹都在,既不曾教他餓著了,還讓他學讀書寫字,擱在這亂世裡頭,員外家的也不比他好命多少,要真有委屈他的地方,不過是兩三月裡頭,他爹爹會“害病”,那會子才叫糟,牆咚咚咚地響一夜,要是個不懂事的,還當是神仙打架,鬧個沒完。也就這兩三天,苦了元哥兒,要去街坊王嫂子那兒蹭飯蹭睡,元哥兒也問過王家大娘,爹爹到底害了啥病,要這般苦,大娘只怕了他腦袋道:“這不給你忙活弟妹去了,小娃子問這麼多,回頭別在你爹爹跟前說,平白添堵。”尻子來潮乃是苦事,來一回都要去掉半條命,哪是娃子能明白的。元哥兒倒是個明事理的,曉得爹爹和旁人不一般,只每到這時候幫著理家,經年下來,沒出過什麼紕漏,當然,弟弟妹妹也還未見得。今兒那叢間猛烈晃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綿長,眼看到了正午,衣服全都晾乾了,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地出來。傅長生臉還暈紅著,也不知跟男人置什麼氣,一路回去不吭一聲,元哥兒全當不知發生何事,拎著只兔子高高興興地同爹爹們回家。稍晚,傅長生在炊房做飯,元哥兒蹲在屋外頭,用樹枝在地上練字。如今紙墨比吃的金貴,還輕易買不到。“春……花秋……”元哥兒在沙地上比劃著,嘟噥著念,“月何時……”元哥兒自小聰慧過人,但凡聽過讀過的,只一兩遍就能記得。六郎從屋中走出來,坐在簷下的矮階,聽媳婦兒的話來“監督”元哥兒練字。元哥兒雖詩詞什麼的背得多,字卻還認得不全,唸了念:“傅……傅,誒,這個字要怎麼寫了?”他抬頭左右看看,挪了挪屁股過來,小聲說:“阿爹,您再給我寫一遍給我瞧瞧,我忘了這個字長啥樣了。”六郎靜靜瞥了眼兩邊,炊房冒著煙,看樣子此處一時半刻也無人來,便看他接過了元哥兒手裡的樹枝,枝頭在地上“沙沙”地劃了幾劃,這字跡竟是蒼勁利落,渾不似個傻個兒寫得出來的。他寫了個“傅”,後頭又緊接著“長生”兩個字,跟著在旁邊,慢慢一筆一筆地添上了“蕭元秀”仨字。元哥兒拉長脖子,看得目不轉睛。“傅先生在不在呀——”街坊鄰居忽然推開院門走進來,六郎將手掌一掃,速速把地上的字給蓋住了。天黑,一家人坐在炕上吃飯,今夜這頓有燒兔肉吃。傅長生將兔腿留給了父子倆,六郎把碗裡的腿夾回給媳婦兒,傅長生不說話,把兔腿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