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撫著自個兒的臉,道:“如何,可是相像?由此,你已經沒有用處了。”女子一頓,銀光閃過,再沒聲息。只是,在閉上雙眸之前,卻喃著:“姐姐……”陰暗潮溼的地牢深處,關押於此處的犯人皆已廢去武功、大穴遭封。裡頭陰寒森冷,再往深處,也只有臥於一角的玄色身影。如漆夜般的髮絲潦亂,一身玄衣亦是殘破,那衣裳下的身子更是慘不忍睹。那人徐徐睜開眼,靠著牆,艱難坐起。拂去嘴角的血漬,目光冷冽,而後,又緩緩合上。只聽聞,陣陣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是開鎖的聲音。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走近,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笑容,只見他走近男子,俯身道:“醒來了?看來精神挺好,想來水某那笨徒兒也過得不錯。”一聽見“笨徒兒”,男子便睜開了眼,抬眸,不發一語。“這回倒有反應了,看來水某那徒兒真有能耐,誰不喜歡,就偏偏讓這兩大魔頭看上了。真不知這是福氣,還是……”突地,男子臉色微微一變,閉目,手按在胸口,不斷收緊,漸漸地,唇咬出了血。水如雲冷眼瞧著,似笑非笑道:“如何?可是好受?先是蠱母發作,接下來,便是子蠱,噬心之苦,猶如萬針穿過……”低聲冷笑。“你難道以為水某那從鬼門關繞回來的徒兒受得了這種苦?”男子怔了怔,可更大的痛苦讓他不斷顫抖。“教主還請仔細思量,或是…教主真要將心上之人往死路上逼迫。”水如雲袖子一甩,冷眸瞥過,便向外走去。又是一陣靜默,直到那腳步聲漸遠。“嘶……”男子悶哼,手指在心口刮出幾道血痕。胸口一疼,便嘔出血來。怔怔地看著掌心那一片血紅,男子的雙眸,逐漸變得腥紅,似乎要滴出血來,妖豔邪魅。眼前,閃過那矮小的身影,以及那帶著傻氣的笑顏。想見他…想見見他……想看看他的模樣──死路?不會的。怎麼捨得?怎麼捨得讓老天收走他?男子扶著牆,緩緩站了起來。揚掌,目光一狠,直接望自己穴上擊去。“啊啊啊啊啊啊!”難忍的痛苦,男子仰天狂嘯。眼眸一睜,已然是充斥著血絲,手掌一揮,那禁錮著自己的鎖鏈被生生震斷。搖晃著,徐徐走上前。“惜兒…惜兒……”在何處?在何處?他的惜兒,在什麼地方?“小李,你聽聽看?有沒有什麼聲音?”站在一邊的守衛束耳聽著。另一坐於桌邊的守衛拿著酒壺,打著酒嗝,道:“哪裡來的聲音?”“真有!你聽──”那守衛低聲急道,突地,臉色大變,顫顫指著小李,“小…小…小李……你後面!後面──!!”那小李一笑,正要轉過頭,霍地,眼前一黑,胸前一隻手生生穿過,滴血未流。隨後,迅速抽出。小李已經倒在地,毫無生息。守衛軟倒在地,顫抖地瞧著眼前如同鬼魅的身影。只見,那人紅豔的雙眼,由地上的屍首緩緩移動,最後,目光落在守衛身上。“惜兒呢?……”一步一步走近,“惜兒在哪裡?你把惜兒藏哪兒去了?惜兒呢?惜兒呢?”神色越發激動,那守衛已然是懼怕萬分,無法言語。男子偏頭,微微一笑,真真是秀美絕倫。轉瞬間,男子已經不見蹤影。四處,瀰漫著血腥之氣。xxx靳羽已經能站起,身上的傷雖未痊癒,可也已經無大礙。此刻,便想要趕快離去。一是為了打理教中事宜,萬不得讓檀玄教就此一蹶不震,另一事便是要尋得教主……護好了懷中令牌,靳羽不禁暗暗思量。數十日皆不見他人尋到此處,心裡覺得甚是怪異,回想起當日之景,便明瞭該是有人在此處佈下陣法。只是,鳳惜和阿如皆無武功內力,靳羽暗暗思忖,頓生懷疑。此時,灰衣少年扶著鳳惜由外走進,瞧見靳羽站在床邊,氣色漸好,不禁上前高興道:“靳羽大哥,身子該是好些了。”靳羽側頭,含糊應付。灰衣少年依舊是冷眼瞧著靳羽。“我身子已好,該是離開了,還有些急事。”靳羽面上帶笑,對鳳惜道:“小兄弟的救命之恩,靳羽沒齒難忘。”抱拳示意,弄得鳳惜面上一紅,也不知客套,便傻傻笑了起來。阿如上前。揚了揚頭,鳳惜明白,便道:“阿如說讓你跟著他。”而後,如同孩子般嚷道:“阿如很厲害的,這裡只有他能走得出去。”靳羽臉上不變,點了點頭,阿如已經走在前頭。見靳羽跟上,鳳惜瞧著,便乖乖拿著阿如給制的杖子,正要走入屋子。忽地,身子一晃,整個人跌在地上。鳳惜全身顫得厲害,胸口好似被狠狠揪著,難以呼吸,緊接而來的是難忍的痛。鳳惜咬牙,還以為是發病,像照著水如雲教的靜心法強忍下去,可這回疼得實在厲害。鳳惜的身子不比常人,此刻更是如同被人活活撕開了一樣。眼睛只要一閉上,腦海裡滿滿地,是那玄色的身影。突地,又是那雙冰冷的眸子,以及那絕美的容顏。兩者交錯,鳳惜覺得頭疼欲裂,痛苦地蜷縮在地。眼前,一個身影。鳳惜猛地仰首,睜大著雙眼,忍著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