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看著來人,顫顫喚道──“…爹…爹爹……”“爹爹……”鳳惜看著眼前那美若神祗的身影,那雪白的髮絲隨風微揚,可那眼裡卻是寒若冰霜,沒有一絲柔情。鳳惜痛苦地蜷縮著,一雙眸子瞧著眼前的男人,對上那冷漠的眼神,心底忽地一涼。那眼神,與夢裡無異。鳳惜漸漸褪去了笑容,怯怯喚著:“爹?…”男人牽起嘴角,沒有一絲暖意。鳳惜不禁向後挪去,身子不斷顫著。無奈,胸口的痛越發劇烈,鳳惜喘著氣,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原來還活著麼?”心猛地一跳。又聽那聲音,“哼……如此無用!”只見,那雙鳳眸冷冷地瞅著自己。鳳惜怔怔地聽著,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似乎要看清楚,眼前這人的模樣。可怎麼瞧,卻是和心裡那男人一模一樣,尤其神態,和夢裡如出一轍。鳳惜搖首,仰頭之際,一道銀光在眼前閃過。“啊──!”鳳惜難以自制地呻吟,只見,鳳惜的肩上,一道刺目的血痕。男人手裡的銀鞭,轉眼間,又是往鳳惜身上一甩。鳳惜滾倒在一邊,痛得全身打顫,恐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爹…爹……”男人又是一鞭,看著鳳惜痛不欲生的模樣,冷笑道:“你當我真是憐惜你?哼──可笑至極。”銀鞭纏著鳳惜的脖子,漸漸收緊。鳳惜微微掙著,看著男人冰冷的面容,心口越發疼了起來。爹爹……要殺了他麼?是不是…真的像梓榕姐姐說的,爹爹不喜歡…不喜歡自己麼?和夢裡的爹爹一樣,恨著自己麼?那對自己笑著的爹爹,抱著自己的爹爹,都是騙人的麼?鳳惜頓時沒了掙扎,可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緩緩滑落。就在那一刻,困住脖子的束縛突地一鬆,鳳惜整個人無力倒了下去。只見,男人嫌惡的神情,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鳳惜呆愣地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心口不斷抽痛。艱難著扶著一邊的桌腳,又爬又走地,竟是想要追出去。“爹爹…爹爹……”嘶聲喚著,鳳惜胸口越發疼痛。此時,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外頭是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嘈雜的人聲。俄而,外頭便傳來他人的聲音。“奇怪,怎麼會有這麼間小屋?”“誰知道?我們青麟派的人馬在這裡轉了連連一月,什麼也沒見著,怎麼不曉得原來還有一個小屋在此處。”“莫不是…檀玄教的人?”“哼──!想來極是,那魔教對陣法邪門之物可熟悉得很,我九山門來回兜了數十次,怎麼也走不出這個山嶺。”“裡頭該是住著檀玄教的妖人!”“可不能隨意闖入,免得中了妖人的計!”“那便放火燒了──燒了這地方──!!”鳳惜伏在地上,再睜眼時,眼前已然是一片火紅。灰衣少年走在靳羽後頭,一路走著,卻是到了當日的池泉處。靳羽環視四周,霍地,覺得身後一涼,連忙退後一步。果真,灰衣少年手裡握著匕首,目光陰冷。靳羽正要運氣,忽而覺得周身無力,狠狠地瞪著灰衣少年:“你下了藥!”灰衣少年眯著雙眼,裡頭透著陰狠,抬手便往靳羽刺去。靳羽傷口未愈,此刻閃避著少年的刀鋒已顯吃力。轉眼,臂上已然是劃開了幾道口子。那少年刀刀陰狠,竟是真的想置眼前人於死地。那匕首上頭抹著毒粉,不稍半刻,靳羽的手已經遍佈黑紫,唇亦是發白,動作越發遲緩。靳羽閃躲不及,眼看少年手中的匕首就要往心口刺去。久久等待的痛楚還未落下,少年忽而回過頭,看著方才小屋的方向。緩緩地,匕首從手中滑落,跌在地上。那少年似是震驚地睜大著眼,一個閃身,已經往小屋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