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兒,心頭一顫。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古怪,那靈犀一動的念想卻又是浮光掠影,抓不住、摸不著。羅小樓、小樓……越雲初叫上了癮,一邊親、一邊喚,聲音那麼遠,又那麼近,最後,他的喉間發出一絲令人心碎的嘆息——小樓,別再離開我了。平洲城,太守府。自從某人離開之後,新封的撫安王張頭領已經有好幾日沒碰他的愛槍,居峰先生成日在小院裡對著棋盤的一個殘局搖頭興嘆,紅姑自那日在城牆上憤而毀琴之後,已經許久未聞琴聲傳出……好好的一個太守府,如今是死氣沉沉,再沒有過去的熱鬧歡騰。因貪生而眼睜睜地看他去送死,這衝擊對張老大來說十足誅心,他本就不是為了爭雄天下才揭竿起義,沒想到到頭來連自己的兄弟也沒能護住……張袁摸摸腦袋,才幾個晚上,他像是一瞬間蒼老了許多,頭頂的毛都掉得沒剩多少了。就在這時候,外頭傳來了喧譁聲。自覺被人打擾的張頭領很憤怒,踢開門獅吼一聲:誰再那樣鬼吼鬼叫就等著吃而公一槍!!老大!老大!——晉王打過來了!!張袁虎目一瞪,忙帶著一批人趕到了城門上去瞅瞅情況,就在平洲城不遠之外果真聚集著一大隊人馬,飛揚著朝廷的旗幟,不是晉王還能是誰。張頭領氣得直跺腳:這狗孃養的,當而公是病貓不成!開戰!開戰——!弓箭手整齊劃一地排了幾排,平洲城大門緊鎖十足戒備,眼看就要一觸即發,一個眼尖的小兵卻陡然叫了起來:老大快瞧!那個人——是不是太子!——太子?!張袁猛地一回頭,果真瞧見一個男子遠遠地縱馬而來,那身影便是化成灰了他都能認得!羅小樓騎馬而至,隨後一躍下馬走到張袁面前。張頭領怔怔地將他上下打量,好似不確定眼前的是人還是鬼,直到那個完整的羅小樓走到他的跟前,抱拳喚了一聲:張頭領。張袁眼眶一熱,正要使出一個熊抱,哪想一支暗箭咻地射了過來——有刺客!有刺客啊!不不不不!不是刺客!——羅小樓難得一臉慌張擺手,只看那在羅小樓後方緊追上來的晉王坐在黑色駿馬上,手裡還握著一隻弩槍。那張臉美得驚人,奈何此下卻鐵青著,往著這一處瞧過來,目光所及彷彿在看著一群螻蟻,最後居高臨下地道:你,就是張袁?這、這啥態度——張老大蜷起袖子,想要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羅小樓急急擋在二人之間,正巧此時紅姑等人聞訊趕來,瞧見羅小樓便全蜂擁而來,還有那忠心的老太監,未見人先聞其聲,遠遠便聽他嚎哭道:殿下啊——羅小樓忙著安撫眾人,忙中回頭看了越雲初一眼,果真瞧他臉色堪比墨水,黑到發紫。他唯有清咳數聲,道:還是等到了太守府,我再跟各位解釋。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太守府,退去了一些閒雜人等,最後大堂裡剩下的只有張袁三人以及羅小樓和越雲初。越雲初到底是名聲大噪,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羅小樓唯恐他們再起衝突,回來平洲城之前就和越雲初約法三章,是以越雲初這次進城,連個侍衛都沒帶。那個……就是那個傳說中飲人血、吃活人的晉王?莫怪他們不信,這個越雲初和戲本里唱的那長滿膿瘡、五尺身材、醜陋難看的模樣完全摸不著邊,愣是紅姑這等閱人無數的風塵鐵娘子,乍見越雲初的時候亦是愣了一愣。居峰先生素來尚打官腔,他神情嚴肅地捋須道:不知晉王駕到,是有何貴幹?越雲初冷眼一覷,似不欲多說。羅小樓生怕這幾人一言不合鬧起來把平洲城給掀了,安撫地看了越雲初一眼後,站出來衝他們幾位一抱拳,說:接下來我要說的,興許有些匪夷所思,但望諸位能捺下心聽完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