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官兵到了,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歸晚笑笑,苦澀成分居多。誰知黃衣女子聽了,黝黑的臉上露出甜美笑容,喜道:“你也是嗎?真巧,我也是。不如我們趁亂想辦法離開這裡吧。”抑止不住現出驚訝的表情,歸晚看著她,想起她之前的表現,的確不像尋常女子,微微沉思,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高呼的慶幸之聲,抬頭向那看去,一支弩軍已經在不遠之外,商隊中有人驚訝道:“這是耶歷王子的軍隊啊。”輕輕一咬牙,歸晚對著黃衣女子點了點頭,以一種堅定的語氣說道:“好吧,我們試試。”三十二、夜劫(3)聽到回應,黃衣女子欣慰地一笑,迅速拉起歸晚的手,在慌亂的人群中,找尋方向,嘴裡一邊解釋:“這裡去玉硤關,騎馬只要一天的路程。我們趁亂搶匹馬吧。”話音落下,她已伸出手,一個利落的手刀,把身旁一個慌亂逃竄的盜賊給劈倒在地。看到她流暢無比的動作,歸晚一怔,隨即又跟著她往前不斷地跑,耳邊聲音嘈雜,眼前人影錯亂,在無法分辨混亂的情況下,歸晚只能選擇信任眼前的黃衣女子。弩兵已經很快來到車隊後尾,和部分馬賊戰成一團,而弩軍的主力卻分散開來,在混亂人群中四散兜轉,似乎在尋找什麼。黃衣女子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回過頭,帶了絲狡黠的笑容,問道:“弩軍在找什麼?是不是找你?”回之一笑,越顯甜美,歸晚莞爾順了順氣,促然回答:“你呢?為何也要逃跑。”如果說自己的逃跑是情有可原,那這個黃衣女子的行動,也顯出她身份極其可疑。沒想到歸晚預設之下,還反問自己,黃衣女子反身一腳,踢倒眼前一個馬賊,一手抓過馬的韁繩,回頭看著氣喘不已的歸晚,冷靜說道:“非常時刻,身份問題就扔一邊吧。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歸晚忙上前,黃衣女子一縱上馬,再把歸晚拉上馬背,她雙腿一夾馬肚,馬揚蹄飛跑,衝了出去。在混亂的人群中奔跑,卻又顧及馬下人們的安全,馬速並不是很快。就在歸晚心稍寬之時,一道極其響亮又激動無比的聲音傳進耳裡:“索格塔……”這聲音穿透了半個荒野,竟然壓過了重重人影,直刺進歸晚的耳朵裡。在顛簸中回過頭,歸晚向身後弩軍方向看過去,在車隊尾部的弩軍當首,就是耶歷,他一臉的焦急和憤怒,還有一種複雜的讓人望之而感到痛苦的神色,耶歷高舉馬鞭揮下,打散馬前人群,正奮力向前衝過來。歸晚微微有些慌,沒有想到自己塗黑了臉,還是沒能逃過他的雙眼,眼看他急速之下,已經把距離越拉越近,歸晚拉拉黃衣,大聲說道:“後面快要追上來了。”黃衣女子沒有回頭,逆著風回答,聲音還是鎮定如初:“不會讓他追上的。”聽她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歸晚心定下來,抱緊黃衣女子的腰,偏首回頭看,隔著半個荒野,亂成一片的局面,她依然感受到耶歷灼烈的似乎能把人燃燒起來的情感,那種掙扎、沉淪、和不甘的複雜,即使在這兵刃交接,哭喊震天的情況下,也深沉地傳遞開來。眼看距離一米一米的拉近,耶歷大聲喊道:“索格塔,你回來……”黃衣女子微側過頭,在慌亂中還笑嘻嘻道:“你叫索格塔?月之神嗎……有趣。”一瞥之下,耶歷竟然已經接近到了十米之內,正了正臉色,黃衣女子空出一隻手,入懷掏出一樣東西,往著身後的地上,一把撒去。歸晚眼前一花,只覺得黃衣女子手裡散開花朵一般,一顆顆綠色的圓球往耶歷的馬下而去。身後的馬一聲嘶鳴,歸晚不禁回頭,就看到耶歷的馬發了狂一般,在原地又跳又蹦。距離立刻又拉開。“索格塔……你不可以走,”耶歷一邊緊拉韁繩,一邊嘶聲大吼,發了狂似的還想趕上來,聲音緊繃顫抖,飽含動人心絃的慌張。不想聽,聲音卻還是一意孤行地鑽進耳朵,歸晚略微有些震動,看著這位異族王子一臉的倉皇,在風中顯得模糊起來,此時,馬已經穿過人群,眼看就能向著東方放蹄而去,空氣中一道銳利的氣流好像流星一般,向著馬上的兩人刺來。歸晚還沒反應過來,手臂涼涼的感觸一閃而逝,一支長箭貼著衣料飛過。心下大駭,她立刻回頭。不遠處,幾個弩兵已經注意到王子追逐的目標,把手中弓箭舉起,對準了歸晚的方向。耶歷也看到此刻的情景,冷汗淋漓,心亂起來,大怒喊道:“住手,給我住手,誰都不可以傷她……住手。”眾弩兵都感到奇怪,這本是弩族抓捕逃犯的好辦法,此刻卻被命令不能舉箭,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大多數弩兵聽到命令,都放下弓箭,不敢妄動,而其中一個士兵聽到命令後,反應不及,手中的箭已經離弦而去,穿透了風,射向馬上人。他放下手,轉頭一看,耶歷已經下馬,怒氣衝衝地向這走來,從沒見過這位軒昂王子如此大怒過,心一慌,還來不及開口解釋,耶歷已經一刀揮來。眾人都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