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人聲中,他聽到自己的心跳,有力的,平穩的,他的心又跳了,他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跳他找到了,找到自己想要珍惜的他想要的是“找到了,找到樓夫人了”士兵匆匆忙忙地跑到谷的上坡大聲喊道,欣喜的聲音瞬時傳遍鳳棲坡。聽到這句話,樓澈的臉終於鬆動下來,先是高興,接著擔憂,轉而又有了點憤怒之情臉色一連三變,情緒波動不定,還沒等其他士兵意識過來,他已經飛快的奔了出去,直往谷崖邊跑去。天色才有點微光,谷邊一陣騷動,找到樓夫人,全谷計程車兵都感到由衷的高興,兩天沒睡了,終於能休息了看到樓相神色紛亂地衝了過來,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谷崖邊坐著剛被救上來的歸晚,頭一次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模樣,衣服有些破亂,容色蒼白,心微微一痛,針刺的感覺蔓延到全身,臉色沉鬱,本來打算狠狠罵她一頓,看到現在如此狀況,滿腔的鬱憤竟只能化為一聲長嘆,低身摟過她,抱進懷裡,柔聲問:“受傷了嗎?”這句話,如此簡單,卻溫和地不可思議,不知為何,這一聲像水一般,只有一滴,卻滴進歸晚的心裡,化了開來,臉色複雜,百轉柔腸,還沒反應過來,看到樓澈心疼地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撫過,才知道自己已經流下眼淚。一滴,兩滴不停地劃落淚珠,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而哭,是生死之間的恐懼?是無力無助的悲哀?還是看著她無聲地落淚,又是一陣心悸,伸手撫過淚水,想為她檫去憂愁和恐懼,卻在觸手之際,感到炙手的疼痛和燙,那淚水,好沉輕摟著她,不在乎身旁早已詫異一片的眼光,樓澈感到心陣陣慌亂,正想抱起她回身,突然注意到谷崖邊計程車兵又背上一個人,那就是和歸晚一起墜谷的男子嗎?看著他被救上來,眼神一瞥,淡銀色的光芒映入眼簾,他受傷的手上似乎綁著歸晚的髮帶,凝視半餉,看到他的臉,一怔,這不是林瑞恩嗎?對上林瑞恩的眼神,頗為冷淡,此人和他一樣的重權在握,可惜他常年在關外,兩人並無任何交集,心下一轉,有些詫異他和歸晚在一起的原因,可惜現在並非深究此事的時候,樓澈冷靜地開口道:“林將軍,傷無大礙吧?”如霜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僅是輕點幾下頭:“沒事。”不自覺地,眼光移到那纖細的身影上,看到她因為聽到聲音而回轉的臉,上面竟然隱然帶淚,一震之下,臉色乍變。“林將軍,”歸晚輕掙開樓澈的懷抱,對於剛才的哭泣有點不好意思,禮貌地對著林瑞恩微笑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不明意味地又點了兩下頭,被她淚水所震,他無法移開眼光。“林將軍,”樓澈冷然的話語打斷他的凝視,林瑞恩對上他無波的眼眸。樓澈猶豫片刻,終於還是開口,多少有些不甘,但也有幾分感激之情:“林將軍,你救了內子,我感激萬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可開口,我欠你一個人情。”林瑞恩並不回答,面無表情地站著,似乎剛才的話跟他毫無關係一般,一群大夫早就侯命著,乘著此時趕上來,紛紛圍攏林瑞恩,檢查傷口,處理傷勢。對於他的不回答,樓澈也並不著惱,林瑞恩是出了名的冷漠,自己已經許出了承諾,並不管他接不接受,感到谷上一陣清風吹過,忙把歸晚拉到身前,她掉下山谷,現在正是清晨,天氣陰冷,怕她身體不適,他樓過她,轉身要回營帳。剛轉過身,才發現後面站著一個少年,見到他,樓澈和歸晚都是驚了一下。歸晚從被救上谷後,一直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尤其是剛才哭了一場,似乎哭走了很多東西,心裡空蕩蕩的,像木偶似的被牽動著,生死間徘徊一圈,真是恍如隔世一般,轉頭看到少年一瞬間,她被驚醒了,難道真是隔了一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