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柔弱的身子怎麼會有這麼堅強的意志呢,林瑞恩疑惑,手一箍,把她更加緊緊的摟在胸前,明知不合禮數,他還是在慢速的短短一瞬,脫下自己的披風,罩在歸晚的身上,整個裹起來,順便也將自己躁動不安的心遮了起來。戰馬流星一般拼命趕速,歸晚的心在呼嘯的風中暫時得到安寧,從剛才起緊繃的精神也慢慢放鬆下來,只有心中的憂慮不減,手不自覺地緊抓著林瑞恩的衣襟,把臉埋進披風裡,意識漸漸模糊……==========一陣嘈雜聲傳進耳裡,把她從朦朧中震醒,頭腦立刻清醒,她倏地睜開眼,不敢置信得看著眼前的情景,這是靠著山谷的山坡,坡度有點陡峭,此刻的山坡一半沉淪在火海之中,遠遠的,竟有熱氣撲面而來,坡上,官兵和盜賊打成一團,高處看來,還是盜賊佔了上風,心裡明白,那些盜賊一定是國丈府的死士裝扮的,不然不會有這麼高的武功和組織性。皇后啊,我還是晚來一步嗎?歸晚神傷,失望之情油然而生。林瑞恩也看到這一幕,心下怔然,兩個時辰的急趕,還是來不及,從沒有想過,局面會變成這樣,那個溫婉的皇后居然會做出這樣激烈極端的事,真讓人有種匪夷所思之感,難道女人都是這樣表裡不一嗎?就如同懷中的女子一樣,明明是弱柳之姿,卻有著超乎尋常的堅強。手一緊抓,腳夾緊,對著已經醒來的歸晚道:“小心了。”一聲長嘯,馬蹄高高揚起,一馬當先地衝了過去,轉眼間衝進火圈。不急著和死士打鬥,林瑞恩東張西望地在混戰中尋找皇后和螢妃的蹤影。刀聲,人聲,哭喊聲,都像咒語般往歸晚的耳朵裡鑽進去,震得歸晚頭痛不已,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如此的殘忍,還是有種不能接受的感覺,歸晚沉沉氣,打足精神四望,一片火海中,沒有看到螢妃和皇后的身影,熱氣拂到面上,胸口悶悶的,歸晚難受不已。死士的打法非常可怕,不顧自身安危地拼命,一副以命搏命的氣勢,而官兵亂成一團,有點不成章法,混亂之中,誰也顧不了誰,鮮血淋漓,死傷一片。已經看不清周圍的局勢了,林瑞恩一拉馬韁,準備回頭,實在無法辨別情況,又沒有皇后和螢妃的影子,不能再涉險了,自己倒沒關係,可是懷中的人是如此的柔弱啊。正當馬兒轉頭,往回跑的時候,一個死士注意到歸晚露出披風的臉,一震之下,大喊大叫:“螢妃,是螢妃,在這裡。”聲音刻板沒有起伏,但是傳出很遠,僅僅一瞬,周圍已經圍過來一群死士。歸晚從沒有這麼心慌過,心跳到嗓子眼,聽到對方一聲大喊,她怔住半餉,怎麼會把她認錯成螢妃呢,轉而一想,這些死士並沒有見過螢妃,現在錯把自己當成螢妃了。可是這種時候也不能開口反駁,根本沒有人會聽。心緊緊收縮了一下,身體的痛苦和心理的痛苦一起襲來,無意識地伸手一抓,竟然抓到帶著暖意的衣服,抬首看,一張冷漠,線條分明的側臉映入眼簾,心裡安定不少,緊抓他的衣服,希望藉此帶給自己勇氣和力量。感覺到歸晚的緊張和慌亂,林瑞恩輕皺眉,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刀,此刻後悔都來不及了,右手在腰間一抽,銀光一閃而過,手裡已經多了一柄軟劍,手腕轉動,銀光一片,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馬前已經倒下四個死士,歸晚仔細看去,軟劍造成的傷口極細,血都不易流出來,僅顯一條紅絲,心裡暗驚。很難形容當時的情形,俊朗的少年將軍臉色冷漠,手裡銀光閃閃,光所到之處,讓出一條路,有的人甚至連他手中的武器也沒看清楚,就已經倒下了。變幻莫測的角度,天馬行空的招式。如霜的容顏和凌厲無雙的劍法拼湊在一起,顯得異常詭異,在場的人莫不膽寒。死士也開始慌亂,其中有一個頭領樣子的,注意到林瑞恩只用一隻手,很明顯在護著馬上的女人,大聲喝止屬下慌亂的情緒,打了幾個手勢,讓他們從左邊包抄,朝著歸晚下手。林瑞恩頓時有點吃緊,左邊有點不勝負荷,越來越多的死士包圍過來,顧及著歸晚,無法突圍,眉頭深皺,他手上幅度加大,手上銀光從點點閃成一片,頓時有種開屏的感覺,歸晚眼前一花,藉著這個時機,林瑞恩腳一夾馬腹,向外衝去。就在快要衝出去的時候,電光火石一瞬間,馬突然受驚,狂奔起來,林瑞恩拉緊韁繩,低頭一看,才發現馬腿上中了一支箭,來不及顧馬,緊緊抓住韁繩,手上劍頓時停下來,死士趁機靠近,一刀刀往歸晚身上而來,林瑞恩抱緊歸晚,往旁邊一挪,刀落在馬身上,馬兒吃痛,不顧一切地亂蹦亂跳,不受控制,發瘋地亂跑。歸晚摒住呼吸,緊緊抱住林瑞恩,腦海已經來不及反應當時的情況,只能任刀光劍影在眼前亂晃,呼吸急促,生命懸於一線。馬轉眼跑到山坡邊,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山谷,跑到這裡,林瑞恩也不禁臉色一變,想要回頭,死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