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畫師臨摹一幅畫卷。”看著來使大步流星地離去,大殿內神色各異,安靜地不可思議。皇上先輕咳了一聲,打破沉悶,看到眾人眼光都轉過來,也不知說什麼好,只能淡笑一下。那右邊的武官不明所以,大聲說道:“皇上,只要找到畫中人就行,現在就可以貼黃榜找人了。”邊關征戰多年,終於有了和平的希望,心中頗為激動,恨不能立刻和親緩解邊關之急。聽到這話,明眼人都是微微變色,連皇上也不能介面,倒是端王一臉戲謔,說道:“呵呵,那就要看樓相的意思了。這畫中人,樓相不是正好認識嗎?”大堂中更靜,一部分從沒見過歸晚的大臣聳動不已,紛紛把眼光投向樓澈。樓澈平靜地一笑,聲音如常:“天下物有相似,人有相同,難道畫的一定是真人嗎?只要找到於畫七分相像的人既可。”“據我所知,這幅畫恰巧跟真人一般模樣呢。”端王不依不饒。滿朝無人做聲,只有那右排的武將,驚訝不已,傻傻問道:“是誰?”端王轉過身,面對著樓澈,狀似無心地提道:“除了樓相家中嬌嬈,還有誰家女兒有此等風姿?”一語道破機關,徹底捅破這層紙,大殿無人再敢開口,大臣們面面相覷。尤其是剛才口無遮攔的武將,更是臉色發白,想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頓時冷汗淋淋。面色不變,樓澈依然用那種讓人舒心的溫和聲音說道:“我樓澈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了嗎?要端王來提點。”大殿中人人都知道樓澈動了真怒,這個年輕丞相是出了名的笑裡藏刀,面含春風,談笑間將敵人置之死地。整個大殿,也只有少數幾個大臣敢在他面前直言,而敢反駁的,也許只有端王一人。端王冷笑一聲,不再開口,轉身面對皇座,樓澈眼光一掃全場,笑語道:“見過我樓澈之妻的人,儘可告訴我,畫中人可是吾妻?”一股攝人之氣流露開來,瀰漫大殿之上,眾人紛紛低頭,以避鋒芒,無人敢直言。林瑞恩皺起眉,深思一會,終於還是緊抿雙唇,什麼也沒說。忽然一道輕輕的聲音響起:“畫中人和樓夫人有些相像而已,剛才是有些弄混了,”注意到樓澈轉眸看來,忙又開口,“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搞錯了。”朝堂上也不知誰先附和這種說法,一時間,人人都陪著笑臉說道:“果然是弄錯了”“樓夫人的畫像怎麼會落在蠻人手裡呢”“就是啊”“我見過樓夫人,根本跟畫中人完全不一樣嘛”聽到如此議論,樓澈微微一笑,不與置評,側過身子面對皇上。皇上見到如此情景,一怔之下,神情複雜,平靜地問道:“眾卿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置?”又是一個棘手問題扔下來,經過剛才的事,誰又敢在此刻站出來,一致的默不作聲,朝堂的靜默極為尷尬。就在這莫名詭異的氣氛中,右列的最後一個絳色身影站了出來,躬身站著,清亮的聲音帶著種質地透明的感覺,讓人精神一振:“皇上,讓微臣去辦這件事吧。”纖長玉挺的身型,清透的氣質,新科狀元猶如朝堂中一股清新的風,看到他走出來,眾人都舒坦了一口氣,想他是樓相的門生,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樓澈轉頭,看著右邊最下首的管修文,眼裡驚疑一閃而過,重新打量這個少年,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似乎從沒有看透這個少年,從沒有注意到,他的身上也隱藏著些微的危險氣息。皇上嘉許得點點頭,看著這個少年俊才,也覺得非常滿意。頭向左一偏,詢問樓澈的意見。樓澈默一點頭,大殿上有一半人鬆了口氣,皇上立刻吩咐管修文處理此事,想來此事也只能找個與畫中人六、七分相似的人送過去,事情也算完美解決了。今天的朝會時間似乎特別漫長,也總算是安然度過,皇上一走,眾人也就三兩散去,樓澈正想舉步向殿外走去,後面傳來端王的聲音:“那畫中麗人真是非同一般,風姿無雙,難怪弩族要千里迢迢來京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