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雲南海南,去哪兒都會有人給他們彙報,你說這有意思嗎?忒……忒沒意思!&rdo;&ldo;就是這個理!&rdo;蔻海頓下茶杯,也發話了,&ldo;我也不想一輩子被他們盯著,在部隊gān得再好也會被人說成是沾了老頭子的光,我蔻海再不濟,出去飯總能混到吃的,我要證明給他們看,沒他們這棵大樹我照樣混得風生水起……&rdo;說著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連波,&ldo;我說秀才,你也發表下意見吧,你是首長的公子呃,你想一輩子活在你家老頭子光環下?&rdo;連波顯然早有主意,很斯文地笑笑:&ldo;不。&rdo;他就一個字。不。於是大家結成了同盟,發誓跟家裡老頭死磕到底。連波還好,樊世榮雖然覺得讓他離開部隊很惋惜,但也沒有勉qiáng他,只說出了這大院的門,他就不是部隊上的人了,社會上可不比部隊單純,要他好自為之。蔻海就死慘了,他爹就差沒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倒是他娘常惠茹很開明,同意讓兒子出去見識見識,說早晚他還會回來的。黑皮和細毛qg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家裡老頭子幾乎將他們掃地出門,尤其黑皮,差點挨他爹的皮帶抽,但他發揚了先輩們不怕死的光榮傳統,誓死沒當叛徒,最終取得了轉業鬥爭的偉大勝利。黑皮後來在蔻海姥姥家的小院裡作總結報告時說:&ldo;那麼粗的皮帶在我面前甩來甩去的,我眉毛都沒抬下,我敢打賭我上輩子肯定是一烈士,被敵人嚴刑拷打最後光榮犧牲,所以這輩子我還是秉承了烈士的無畏jg神。&rdo; 細毛&ldo;呸&rdo;了聲:&ldo;你,你是烈士,那我是……是什麼啊?&rdo;&ldo;嫖‐‐客‐‐&rdo;眾人異口同聲。(4)轉眼兩年過去,兄弟們間的差距很快就顯出來了,連波自不必說,成了晚報社的名記,工作非常出色。蔻海也果然沒成孬種,到地方海關後,全然沒了年少時的叛逆,不僅工作上口碑極佳,人品也倍受讚譽,到底是將門之子,沒有給他爹丟臉。相比之下,黑皮和細毛就算是不務正業了,到地方後上了幾天班,就各自出來做買賣,什麼賺錢就做什麼,錢是賺了些,但一天到晚在外面喝酒jiāo朋友,手頭並不寬裕,還經常找蔻海借錢。蔻海的妹妹常英則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竟然考上了警校,依然還站在軍人的行列,現在被她爹蔻振洲當成僅存的碩果,寵得無法無天。常英從小就跟個小子似的,喜歡打架,進了警校很學了點拳腳功夫,未來女警官的風采已經顯露無遺。連蔻海都不是她的對手,所以一般qg況下蔻海不敢惹妹妹,這次聚會本來不帶她來的,結果常英眼睛朝他一盯,沒說話,就盯了五秒,蔻海雙手舉起:&ldo;我投降。&rdo;跟樊疏桐他們見了面,蔻海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常英就衝前面了,對著樊疏桐就是一拳,拍著他的肩膀笑聲朗朗:&ldo;首長,您回來了!&rdo;她還記著小時候的稱謂呢。&ldo;首長&rdo;樊疏桐上下打量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小警衛,摸著她的短髮直咂舌:&ldo;嘖嘖嘖,好小子,都這麼大了。&rdo;他在潛意識裡還是把常英當小子。一句話就逗樂了黑皮和細毛,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ldo;笑什麼笑!想當沙包是吧?!&rdo;常英眼一橫,搓著雙手說,&ldo;姑娘好幾天沒練拳了,你們皮也癢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們撓撓?&rdo;她不說&ldo;姑娘&rdo;還好,一說姑娘,黑皮和細毛,包括她哥哥蔻海更加笑得肩膀直聳,黑皮和細毛帶來的女伴也忍不住掩嘴偷笑。常英洩氣了,目光一轉,落在高大英俊的樊疏桐身上:&ldo;首長,您看清楚了,&rdo;她指了指自己,&ldo;我是雌的,雌的!&rdo;說著又把手指向黑皮和細毛,&ldo;他們才是公的!這麼明顯的區別您怎麼看不出來呢?&rdo;樊疏桐眉毛一揚,笑答:&ldo;我也是公的。&rdo;又是一陣鬨笑,熱鬧得不得了。大家坐下來吃吃喝喝,都對樊疏桐這兩年的qg況非常好奇,問他現在在做什麼。&ldo;做點小買賣唄。&rdo;樊疏桐含糊其辭,沒有正面回答。但可以看出他做的可不是小買賣,出手闊綽,一頓飯吃掉兩千連眼睛都不眨。那個時候的兩千相當於現在的上萬了,再看他身上的穿戴,都不是商場裡隨便買得到的便宜貨,手錶還是鑲鑽的,常英問他在哪兒買的,他說是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