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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拿著冥紙到露臺上燒,無論保安怎麼敲門警告,我就是置之不理,我要超度英珠的亡靈,誰也攔不著。夜已經很深,我還坐在露臺的小板凳上,一張張地往火盆裡放冥紙,跳動的火焰照著我的臉,溫暖著我的心,就像英珠曾經的寬慰。雖然我已經無淚可流,可我還是想哭,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灰飛煙滅了,我從未像此刻懷念英珠的好,哪怕是她的拳頭。突然,客廳的過道里傳來開門聲,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門就被開啟了。有人進來了,肯定是保安,我連看都懶得看繼續燒冥紙,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麼著。啪的一聲,客廳的吊燈被開啟,我本來只開了一盞小燈的,突如其來的qiáng烈光線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揉著眼睛看了看外面,進來的不是保安,是一個提著行李箱的男子,詫異地看著陽臺上我這個滿頭是灰的瘋女人。對方漸漸走近,我仰著臉,近乎貪婪地注視著,簡直不能相信如此清晰真實,如同烙印在我心上的樣子,只覺他又瘦了好多,瘦得只剩高高凸起的顴骨,眼神幽暗。足足有兩分鐘,我們傻瓜一樣地瞪視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ldo;你……在給誰燒紙錢?&rdo;他放下行李箱一步步朝露臺走來。耿墨池!我在心底叫著他,真的是他!最最撕心裂肺的一剎那,我淚流滿面,拼盡了全部的力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ldo;耿墨池,耿墨池……&rdo;彷彿只要在心底那樣拼命呼喊,眼前的他才不會消失,永遠都不會消失。他隔了片刻,才說:&ldo;考兒,是我。&rdo;輕輕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微笑,&ldo;我還沒死呢,你給我燒什麼紙錢?&rdo;我咬著手指,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喜歡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哭泣,我只能哭泣,因為我根本不敢想象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他。見不到他,我揹負的所有的痛,又說給誰聽?今天才知道這是多麼幼稚的事qg,即使再次見到了他,我們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從前的種種都化成了灰,我跟他,還能擁有什麼?&ldo;別燒了,我有的是錢。&rdo;他來到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火光中死去活來的我,然後蹲下來,更近地湊近火光。他就在火的那邊,我在火的這邊,兩張臉隔得那麼近,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感覺卻又是那麼遙遠,咫尺天涯大概就是如此。&ldo;is that you,nut&rdo;(是你嗎,笨蛋?)他在火那邊問。 請赦免我的罪吧(1)事qg發生得太突然了,讓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餘地!我被人從後面捂住嘴巴的時候還在想要不要跟耿墨池去上海,剛才從&ldo;上島咖啡&rdo;出來時我已經哭了一通的,這會兒眼淚還沒gān就被人拖上了事先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別克商務車。我是要喊的,可來不及發出聲音人就已經在車上了。我驚慌失措地看看周圍,全是幾個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ldo;你們是誰?想gān什麼?&rdo;我掙扎著尖叫,可是沒人理會,車子迅速地駛出了鬧市。坐我旁邊的兩個大漢一個控制住我的手腳,另一個掏出了一根針管,後面還有一個人,捂住我的嘴巴,一針猛紮在了我的手臂上,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渾身一軟,什麼也不知道了。我好像睡了很久,像是在做夢,又不像,夢境中的事都真實地發生過。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我還跟耿墨池在&ldo;上島&rdo;喝咖啡,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氣氛有些凝固。耿墨池坐我對面,一身淺咖啡色便裝,頭髮修剪得很短,差不多是平頭,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留平頭。初秋的太陽那樣好,斜斜地透過咖啡廳的落地窗,照在他臉上,他的臉一半是y影,一半是明亮的,沒有笑容,神色憂鬱而茫然,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忽然很心痛,很想問他:你過得還好嗎?但我沒有,只是問:&ldo;安妮呢,她現在怎麼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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