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跟他作了解釋，說耿墨池破產了，又欠了很多債，沒辦法才躲到這來的。&ldo;破產了？他跟你說的？&rdo;祁樹禮反問。&ldo;嗯。&rdo;&ldo;你相信？&rdo;&ldo;我為什麼不相信，這也值得撒謊嗎？&rdo; 西雅圖不眠夜（5）祁樹禮當時奇怪地看著我，好像坐在他面前的是個白痴，表qg分明是不信任。忽然他冷笑了起來，笑得很怪異：&ldo;我的考兒，cathy，要我怎麼說你，你的年齡也不小了吧，腦子也不會這麼不好使吧，你真的相信他破產了？&rdo;我急了起來，爭辯道：&ldo;是破產了，他沒地方住，只能住船上，身上穿的也都是舊衣服……&rdo;&ldo;哈哈……&rdo;祁樹禮大笑。&ldo;你笑什麼，他落魄了，你很高興嗎？&rdo;&ldo;落魄？落魄會住船屋？你知道那船屋有多貴嗎？&rdo;&ldo;是他租的，又不是他買的，而且他還不讓我上去，說裡面很寒酸，怕我見了難過……&rdo;&ldo;寒酸？&rdo;&ldo;是的，下午買東西他都是刷的我的卡，他……&rdo;話沒說完，我就打住，嘴巴張著，我說什麼？剛才我說什麼？祁樹禮臉上的笑容說沒就沒，眉心都在跳：&ldo;好啊，真是不錯，穿著我的衣服，帶著我的女人，刷著我的卡，他可真是寒酸啊，這輩子我怎麼會碰上這麼個剋星？明天我就帶你上他的船屋瞧瞧，看他有多寒酸！&rdo; 。&rdo;&ldo;請講，我一定遵照執行。&rdo;&ldo;第一，上課時間每天不得超過兩小時，我會叫朱莉婭盯著；第二，除了學琴，不得私自見面，或者外出；第三，除了上課，你不得在我家附近出現……&rdo;我吃驚地張大嘴巴。&ldo;還有嗎？&rdo;耿墨池問。&ldo;暫時只有這些，若有其他的，會隨時補充。&rdo;&ldo;好，我答應。&rdo;&ldo;你能做到嗎？你要知道，你違反其中的任何一條，我就會取消這個協議。&rdo;耿墨池呆呆的，臉上露出笑意，眼底卻氾濫著悲傷，他很肯定地點了點頭：&ldo;我什麼都答應你，就是要我上你家擦地板我都答應，只要可以每天教她彈琴。&rdo;我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奔湧而出。擦地板！驕傲的耿墨池，不可一世的耿墨池，僅僅是為了每天兩個小時的見面，他竟然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放下自己比命還尊貴的尊嚴，看到他這麼悽慘地掙扎，我真的承受不起，感覺更像遭到毀滅xg的打擊。祁樹禮顯然也受到震動，看看我，又看看他，表qg僵硬如一尊斑駁的石像，冷冷地bi出一句話：&ldo;為什麼，我想知道為什麼……&rdo;&ldo;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堅持自己的尊嚴，沒有時間跟你作無謂的抗爭。我什麼都做不了了，醫生說我最多隻能活一年，一年能做什麼，看到她，就是我餘生唯一能做的事。除此以外，我對自己，對人生，包括對她，都已經無能為力，記住她的樣子，走的時候不會太孤單，在天堂也不會那麼寂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