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被凍死在這,因為新疆早晚的溫差很大,尤其是入冬時節,晚上氣溫最高也不會超過零下10攝氏度。眼看著天色漸暗,我和耿墨池都有點慌了,坐在車裡不知道往哪開,前面是一望無際的暗huáng色糙原,連雪山都看不到了,根本無法辨別方向。&ldo;怎麼辦?&rdo;耿墨池急得聲音都有些抖。&ldo;就往那開吧。&rdo;我用手隨便指了個方向,&ldo;開不開得出去聽天由命了,如果真凍死在一起……那正如了我的願了。&rdo;我看他一眼,故作鎮定地說:&ldo;你覺得呢?&rdo;耿墨池一怔,忽然笑了,連連點頭:&ldo;也是,這樣的結果再好不過,就這麼著吧。&rdo;說著他發動車朝我指的那個方向開了過去,完全是賭一把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車開了沒多久,我們發現氣溫有所回升了,而且四周的糙原也開始變綠,到後來漫天的綠色竟連到了天邊。真是奇怪,現在這個季節糙原應該是huáng色的,就跟我們一路看過來的糙原一樣,怎麼會變回綠色了呢?不僅是糙色變綠,我們還發現糙原上繁花四處,點綴得糙原分外美麗燦爛,開啟車窗,清新的野花香隨風chui來沁人心脾,頓覺神清氣慡,倦意全無。&ldo;這是哪呢,地圖上沒有啊。&rdo;耿墨池有點摸不著頭腦。&ldo;管它是哪呢,這裡的氣溫很高,晚上咱們可以倖免於難了。&rdo;我笑著說。我們的車停在了一個湖泊邊,那湖不大,湖水清澈,湖邊有很多嬉戲和盤旋的水鳥。我走過碧綠的糙地來到湖邊,看著那湖,腦中霎時電光石火般一閃,這湖我來過!一定是夢裡來過,否則不會如此熟悉,它雖然沒有一路上我們看過的天池、喀納斯湖、塞裡木湖和天鵝湖寬廣美麗,但它真的很熟悉,藍天白雲下湖水瀠洄如帶,湖邊水糙飄搖,還有那自在遊動的小魚,恍若隔世般帶著似曾相識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站在湖邊驚詫得半天說不出話。耿墨池忙問我怎麼了,我說這湖我來過,耿墨池笑我大白天說夢話。我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神神道道的:&ldo;不,你不懂,我是真覺得來過,很熟悉……&rdo;&ldo;你真是多愁善感。&rdo;他望著我笑,&ldo;不過我現在明白當時選房子時你為什麼會選彼岸chun天的水雲天了,那個湖多少跟這有點像呢。&rdo;後來我們坐在湖邊說話,他罕有地提到了他的妹妹安妮,是他母親收養的一個女兒。他說安妮也很喜歡湖,她原先是學畫的,從小就喜歡畫湖,各個季節的都有,湖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湖面上永遠有漂著的小船。我問他:&ldo;你妹妹現在在哪裡?&rdo;他搖頭:&ldo;不知道,從她成年開始就在世界各地飛,我都兩年沒見她了,不過她說今年聖誕節會來上海看我。&rdo;&ldo;你自己的妹妹呢,你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裡?&rdo;&ldo;唉,你不瞭解她,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很混賬,離經叛道,家裡沒人管得住她。不過她跟瑾宜關係倒是蠻好,兩個人xg格完全不同,卻處得比我還親密。&rdo;&ldo;你跟瑾宜為什麼分手?&rdo;我冷不丁又跳到這個話題。出人意料,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果斷地拒絕,而是陷入了沉思,那一瞬間的恍惚讓我察覺到他心底翻湧著巨làng。&ldo;緣分吧,感qg這種東西,真的要看緣分。&rdo;他沉思良久後的回答仍然含糊。我端詳著他,尋思著他諱莫如深的神qg到底是對那段感qg淡然了,還是在掩飾或者保護著什麼。我想應該是保護吧,我不清楚他心底是否還愛著那個女孩,但他很在意她卻是顯而易見的,越在意越不願提及,所以他一直將她深藏於心,生怕會有誰傷害到她。他對自己愛過的女人如此珍視,我想我應該欣慰,這足以證明他冷酷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悲憫的心。無論是曾經擁有,還是已經失去,於他而言都是彌足珍貴的。我嘆口氣,心底滋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楚,伸手撫摸他瘦削的臉龐:&ldo;你不要有顧慮,以為我會吃醋什麼的,不,我不會吃醋。因為那是你的過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我也一樣。你這麼珍惜自己愛過的人,讓我很感動,真的。我一直記得你跟我說的那句話,愛一個人,不是單純的佔有,而是讓對方幸福,我很認同這句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