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臥室,包括朱莉婭,臥室的衛生必須得我自己動手。我還是跟個僕人似的,整理被褥,換chuáng單,擦傢俱,給地毯吸塵,清洗浴室,刷馬桶,什麼活都gān。耿墨池最痛恨房間有頭髮絲,只要看到了就有我好果子吃,每天他起chuáng後,我就赤著腳,在鋪著厚厚拉毛地毯的臥室裡找頭髮絲,chuáng上chuáng下,沙發邊,窗簾後面來回地找,就差沒拿放大鏡找了。祁樹禮幾次看到,都在對面陽臺大聲問:&ldo;cathy,在找什麼呢?&rdo;我不好意思說找頭髮絲,回答道:&ldo;找魂呢。&rdo;大概是見我整天在房子裡搞衛生,估計我在家裡地位不高,阿芷看到我總是愛理不理的,很傲慢,出門碰到,連招呼都不打。但她很喜歡上我家來串門,對耿墨池與對我的態度截然不同,客氣禮貌,甚至有討好的嫌疑,總是說:&ldo;steven,你家的房子佈置得真漂亮,看得出你是個有品位的人。&rdo;完了還拿怪怪的眼神瞟我,大意是房子佈置得這麼有品位,卻找了個沒品位的女朋友。在這位高貴的公主眼裡,我肯定是沒品位的,一天到晚蓬頭亂髮,衣著隨便,素面朝天,不是忙著做清潔,就是忙著熬藥,廚房裡跑進跑出,跟朱莉婭屬於一個檔次。唯一有點兒區別的是,我可以陪主人上chuáng睡覺。這也是她很迷惑的地方,不能理解我究竟有什麼魅力可以吸引耿墨池這麼有品位的男人。她知道耿墨池是鋼琴家後,以極其熱qg的態度想要跟他學彈琴。耿墨池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冷冷地說:&ldo;抱歉,我從不收學生。&rdo; 其實耿墨池答理她完全是看在祁樹禮的面子上,他好像很不喜歡這丫頭,嫌她好奇心太重,什麼都想打聽窺視。那天早上起chuáng,他還在睡,我準備給他熬藥。剛下樓,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是他的手機,一接,還沒開口對方就自報家門:&ldo;是我,米蘭!&rdo;我的心蹦到了嗓子眼。&ldo;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已經一年沒有給我贍養費了……是不是有新歡了?我知道你現在在美國,別以為躲在美國我就找不到你。耿墨池,你不要太過分,雖然我們是分開的,但我是你太太,你不給我錢我靠什麼生活,你說話啊!你啞了!&rdo;啪地一下,我掐掉了電話,關了機。這個女人,兩年不見,怎麼一點都沒變,聲音如此刺耳,隔著話筒都能想象她塗滿脂粉猙獰的臉。想想真是不可思議,我居然跟她有過十幾年的友誼。耿墨池醒來後,我把米蘭打來電話的事告訴了他,這次他沒有刻意迴避,冷冷地甩下一句,&ldo;別理她,她現在已經瘋了。&rdo;我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迴避,躲躲閃閃地講了些這兩年發生的事qg。他說他跟米蘭去日本後一直就是分居,各過各的,互不gān涉,起初他會定期地支付相當數額的贍養費給米蘭,後來他發現她把這錢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所以一年前就終止了給她的贍養費。米蘭吵鬧不休,千方百計找他要錢,但他的態度很堅決,要錢可以,除非離婚,否則一分錢也不給。&ldo;你不給錢,她靠什麼生活啊?&rdo;我有些不解。&ldo;我給她的錢還少嗎?&rdo;耿墨池一說到這就憤憤不平,&ldo;自跟我結婚起,她從我這裡撈走的錢數以千萬計,還不包括我送給她的房子、車子、珠寶,等等。作為我的太太,我還可以給她更多財物,但是這個女人太惡毒,拿著我的錢……&rdo;&ldo;怎麼樣?&rdo;耿墨池瞅著我,似乎說不出口。但我猛然想起兩年前去日本看他時,祁樹禮跟我說起過,米蘭和耿墨池的一個日本助理搞在一起。當時我不太相信,現在覺得這事並非是空xué來風,米蘭多半是拿著丈夫的錢去養&ldo;小日本&rdo;了,所以耿墨池才說她把錢用在了不正當的地方,因而切斷她的經濟來源。縱然耿墨池對她沒有感qg,但兩人畢竟是夫妻關係,而耿墨池又是有身份的人,米蘭給他戴綠帽子明擺著就是想讓他難堪,要他名譽掃地,被人恥笑。好歹毒的女人!&ldo;不開心的事就別提了,我只要你現在好好的。&rdo;我握住他的手,心痛yu裂,這個男人還沒死,jg神就已經進了地獄飽受折磨。我真是很同qg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