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模樣,看著,可倒是真的在為她著想了。徐良玉笑笑,拂開她的手:&ldo;謝謝良娣好意,可我真無意再近殿下身邊,若有心幫我,姐姐不如幫我做一件事,此事一了,再無牽掛。&rdo;張良娣怔怔看著她,片刻才應了一個好字。雲裳坊現下也無別人,徐良玉近了她身邊,輕輕道:&ldo;勞煩良娣幫我回雍王府看看,那花樹下面可還埋著我的錦盒,幫我看看盒子裡可還有什麼東西。&rdo;說著將哪園子哪棵花樹告訴了她,張良娣萬萬沒有想到,她最後說的竟然是這樣的事,這事簡單,也極其容易,她自然一口應下,探明瞭李德並未來找過徐良玉,她也推搡著定了幾套成衣,放下銀錢,帶著兩個孩子就走了。她走以後,青蘿才又回來。一邊收拾著茶碗,這小姑娘還一肚子的怨氣:&ldo;看看看看,好處都與了她,本來是你的功勞不是,仁愛良善,說不定還能謀個側妃噹噹呢!&rdo;徐良玉走了她的面前,彈指在她額頭上面彈了兩指頭:&ldo;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家小姐姐,會稀罕當他側妃?讓她們爭著搶著去吧,我瀟瀟灑灑自自在在地一個人多好,到時候手裡抓著滿滿當當的銀錢,走遍天下,遇著美貌少年,不知道多快活呢!&rdo;柳相宜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聽個真真切切,更是靠了一邊。青蘿回頭瞧見,嘻嘻地笑,撞了徐良玉的肩頭:&ldo;柳掌櫃的都不好意思過來了,你嚇到他了。&rdo;徐良玉也撞了回去:&ldo;讓你鬧,讓你鬧,什麼時候我的美名要是傳出去了,我就來撕你的嘴,讓你一天天嘴都沒有把門的,該打!&rdo;說著舉手真的要來打,嚇得青蘿一下跳開了去。張良娣定了新款式的成衣,柳相宜收了銀錢,與她一起又描了新的版樣,不等手頭的事情忙完,張良娣已經著人送來了錦盒,來人只將錦盒層層包了,送了她的面前說,盒子不曾開啟過。她接過來,放了桌子上面。走動的時候就晃了晃,裡面似乎什麼都沒有,即使有什麼張良娣也不會和一面鏡子過不去,啪嗒一下開啟了機關,徐良玉垂眸一看,裡面果然是空無一物。武后送她的那塊鏡子,還是從前的那一塊。也就是說,在雍王府就有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武后初心不改,送了她的鏡子警告她。她失笑,合上了錦盒。和柳相宜一起在雲裳坊忙了一上午,晌午又檢查了染布的料具,下午又去了波斯店坐鎮,說她現在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忙碌了整整一天,早起的不快早拋之腦後去了。晚飯在外面吃的,還吃了酒,暈乎乎的,禁夜之前還在街上晃了晃。因說給青蘿做兩套新裙,青蘿直催著她快點回去,這就又走回了雲裳坊,前面早已漆黑一片,從後門進去,她屋裡也未點燈,到處都是暗夜之色。她酒色微醺,在青蘿的攙扶下,一邊走還一邊低低地笑:&ldo;什麼冬天,怎麼不下雪呢!&rdo;空中也無月色,後院只偏房有點光亮,許是柳相宜還在算賬,兩人走了石階下面,青蘿先去推開了房門,徐良玉一邊笑一邊往裡走:&ldo;明天早上,明天早上你千萬千萬不要叫我了,管她什麼良娣什麼正妃來,我要睡個好覺。&rdo;青蘿也嘻嘻地笑,應了下來。徐良玉喝的果兒酒後勁上來了,頭有點暈:&ldo;快點燈,我有點暈~&rdo;說話間,也不等青蘿上前,屋裡一下亮了起來。榻上的矮桌上面,燭火跳動。旁邊站著一人,背對著她們。他身形頎長,一手還按在桌上,點了燈才緩緩轉回來,翩翩坐了矮桌的旁邊。燈下美人垂眸,只臉色不大好的樣子,徐良玉愣神之餘回頭看了旁邊同樣受了不少驚嚇的青蘿,雙手拍在自己臉上,使勁揉了揉:&ldo;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怎麼看見殿下給我掌燈呢?嗯?你看見了嗎?青蘿?&rdo;青蘿給她使了個眼色,哪敢開口,只往後退了一退,推了徐良玉一把。也不等她上前,男人目光灼灼,已是不耐:&ldo;還知道回來,哪裡瘋酒去了!&rdo;九十三男人眸色微紅,一臉疲色。徐良玉走了他的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揉了揉,拍了拍,她抵著他的額頭,還嘻嘻地笑:&ldo;真的是殿下呀,這日頭從哪邊出來的呢,怎麼突然來這了?殿下你現在是私闖民宅你知道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