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驀地一蹙,這中間,有問題!該死,南華公主手中的那杯酒,就是右谷蠡王事先備好的毒酒,只要楚凌裳喝下便會毒發身亡!看著潑在地上的酒,他簡直不敢相信,只差一步!為什麼只差一步?赫連御舜的臉色鐵青,怒瞪著於單。赫連御舜轉頭,眉心一下子蹙緊。緊接著便見新娘子雙手死死卡在脖子上,發出極為痛苦的呻吟和尖叫聲,整個人陡然滾到了地上,十分駭人。所有人都為之大驚!&ldo;凌裳‐‐&rdo;赫連御舜見狀後,一個箭步衝上前,臉色焦急地將她抱住,大手一伸,將懷中女子的蓋頭扯了下來。卷六225血濺(3)扯下蓋頭的瞬間,新娘子正好轉頭痛苦地吐了一口血,殷紅的血直接噴在殿堂上的青石上,所有人都震驚了。單于瞪大了雙眼,看了看自己案几旁的酒壺,唇抖動了一下,這原本應該是給他喝的酒,酒中有毒!南華和華陽這兩位公主此時此刻倒是統一了表情,都嚇得臉色蒼白。&ldo;任何人不得上前!&rdo;赫連御舜冰冷地喝了一嗓子,看著大片大片的血緩緩流下青石鋪就的殿碑,由於新娘子一直是低著頭的,殿上的人看不清新娘子的臉,殿下的人更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ldo;你&rdo;新娘子發出弱弱的聲音。&ldo;凌裳‐‐&rdo;赫連御舜剛毅的臉染滿痛苦,偉岸身軀卻不著痕跡地側了過來,能夠讓大殿之上的人看清楚新娘子,而後,大手抬起早已經喪命的女人的臉‐‐團。幻裁,團裁。&ldo;凌裳、凌裳‐‐&rdo;赫連御舜痛苦的嗓音劃破整個大殿。&ldo;喀查,本王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rdo;&ldo;左賢王‐‐&rdo;喀查好不容易壓住心頭悲痛,顫抖著手指,抬頭看向赫連御舜,&ldo;這件事,你必然要給我一個解釋,我的女兒怎麼會跑到你的花轎裡?&rdo;&ldo;本王生平最不能原諒的就是敢威脅本王的人,你死得其所,安息吧,緹雅!&rdo;&ldo;王上‐‐&rdo;小丫鬟嚇壞了,&ldo;噗通&rdo;一下跪在了地上,臉色猶若死灰色,嘴唇不停地在顫抖著,連話都說不連貫了,&ldo;奴婢、奴婢真的不知是郡主啊,奴婢、奴婢只是負責接人??奴婢也不知道楚姑娘哪去了、求王上開恩,奴、奴婢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rdo;&ldo;這、這是怎麼回事?&rdo;赫連御舜也在此時驀地站起,臉部的悲傷早已轉為明顯的驚愕,緊接著勃然大怒,&ldo;這人怎麼會是緹雅郡主?&rdo;&ldo;這是怎麼回事?緹雅怎麼會穿著喜袍出現在這裡?凌裳呢?凌裳呢?&rdo;不對,等等‐‐於單突然想到了這一點,臉色也變得極為緊張。於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唇角卻暗自扯動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右谷蠡王心思還挺深,原本他以為毒是下在南華公主的那杯酒裡,沒想到會下在單于面前的這杯,不過想想也覺得有些詫異,伊柯怎麼會算到華陽公主上前搶著賜酒呢?這完全是一招險棋,一旦華陽公主沒有這番行為,那麼這杯毒酒‐‐他的眉頭緊蹙,暗自打量著一臉鐵青的赫連御舜。他看向新娘子的雙眸卻是黑暗的,寒冷的,如同一座令人駭然的冰山,不敢輕易觸碰。伸手將新娘子的頭摟在懷中,讓外人看上去他是多麼心痛,然而,涔薄的唇不著痕跡地抵在了懷中女子的耳畔,近乎耳語,緩慢而殘忍‐‐伊柯心裡如明鏡似的,他們下的毒是在南華公主的杯中,一切都是華陽公主突然攪亂了原本的計劃右谷蠡王伊柯等人也走了上來,見到這一幕後,臉色極為難看,尤其是伊柯,他看了看二王子,臉上盡是不解。喀查一直站在原地,雙手死死攥著,雖是盡力在壓抑著莫大的悲傷,但眼中早已經染上霧氣。夜崖跡站在一邊沒再動彈,不經意掃過南華公主的面容,見她神情平靜,不由得心生疑惑,南華和凌裳一向交好,怎麼見到凌裳出了事,她一點憂傷都沒有?夜崖跡見狀後先是一愣,隨即起身就要上前‐‐她撲到了緹雅的面前,拼命晃動著緹雅的身體,希望她能夠醒來看她一眼,然而,緹雅早已經氣絕身亡,就連後來趕到的御醫見了,也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心&ldo;咯噔&rdo;一聲,那中毒的人就不是楚凌裳,而是‐‐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