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ldo;那你為什麼喜歡這個歌呢？&rdo;&ldo;因為有&lso;竹馬青梅&rso;幾個字。&rdo;她想了一下，沒想到別的歌有這幾個字，可能因為她知道的歌太少了。他又唱了幾遍，但沒把她哄睡著。他問：&ldo;怎麼唱歌哄不睡你呢？&rdo;&ldo;這個歌唱得我很傷感。&rdo;&ldo;那我換個別的歌？&rdo;&ldo;別換，我現在的情緒已經進到這歌裡去了，換別的肯定聽不進去，我唱給你聽吧。&rdo;她小聲唱起來，但唱了一半，就唱不下去了，眼淚湧進眼眶。他嚇壞了：&ldo;怎麼啦？怎麼啦？&rdo;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我也不知道怎麼啦，可能是這個歌的詞太悲了吧。&rdo;&ldo;太悲就別唱了吧。&rdo;&ldo;還是你來唱，你唱的時候，我不覺得這歌悲。&rdo;&ldo;為什麼？&rdo;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想了一會兒，才說：&ldo;可能我知道我不會變心，所以你唱我不覺得悲。但是如果我來唱，我就覺得你真的要變心了，就覺得很傷心。&rdo;他摟緊她：&ldo;今今，今今，我不會變心的，永遠都不會。&rdo;&ldo;我知道，但是我一唱就唱出那個意境來了，可能我太富有想象力了吧。&rdo;&ldo;那你的想象力是反的，至少在這件事上是反的。以後不管你唱什麼歌，也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是不會變心的。&rdo;她覺得這句話也有點悲，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樣，但她不敢往下問。沉默了一陣，她問：&ldo;你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喜歡我的？&rdo;&ldo;一開始就很喜歡。&rdo;&ldo;我是說像現在這種喜歡，不是小孩子的那種-&rdo;他認真想了一下：&ldo;是從跟我爸爸去e市那次起。&rdo;&ldo;啊？你是跟你爸爸去e市的？不是你自己跑去看我的？&rdo;&ldo;也是我自己跑去看你的，剛好我爸爸要去e市那邊看望一個戰友，我們就一起去了。&rdo;&ldo;你到了那時才開始喜歡我？&rdo;&ldo;那你呢？難道比那還早？&rdo;&ldo;我從五六歲就開始喜歡你了！&rdo;&ldo;那是小孩子的那種喜歡，如果那也算數，那我也是從十一二歲就開始的。&rdo;&ldo;我那不是小孩子的那種喜歡，是像現在這樣的喜歡，你走了我哭了很多次，但是你肯定沒哭過吧？&rdo;他搔了搔頭：&ldo;沒有。&rdo;&ldo;我說對了吧？你那時根本不是象現在這樣喜歡我，這不公平！&rdo;&ldo;可能我太傻了吧，沒你那麼懂事早。&rdo;她知道自己五六歲時也只是小孩子的喜歡，就不再為難他，轉而問：&ldo;為什麼你去了一趟e市，就喜歡我了呢？&rdo;&ldo;我也不知道，就記得到了那裡，發現你已經不在那裡了，心裡就很難受，想哭。&rdo;&ldo;你哭了沒有？&rdo;&ldo;沒有，不好意思哭，但是那種感覺比哭出來還難受。&rdo;她很滿足，追問道：&ldo;後來呢？&rdo;&ldo;後來？後來又跟我爸爸一起到那個紅星中學去，又沒找到你。&rdo;&ldo;哭了沒有？&rdo;&ldo;沒有，跑到山裡使勁喊了一陣兒。&rdo;&ldo;喊什麼？&rdo;&ldo;喊&lso;今今&rso;&lso;今今&rso;，山裡的回聲好響。&rdo;她很感動：&ldo;再後來呢？&rdo;&ldo;再後來？再後來就回來了。&rdo;&ldo;你爸爸到e市去，是不是去找我媽媽？不是真的去看戰友吧？&rdo;&ldo;也看了戰友的，但是他肯定是想去找你媽媽，想見見她。&rdo;他笑了一下，&ldo;是不是很好玩？爸爸去找媽媽，兒子去找女兒，結果都沒找到，兩父子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到現在還記得那趟回程很沉悶，很漫長。&rdo;&ldo;後來你就沒再找我了？&rdo;&ldo;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了。&rdo;&ldo;紅星中學的人沒告訴你們，說我們回了省城？&rdo;&ldo;我們去的時候正放暑假，學校沒什麼人，找到的幾個都是新人，不知道你們究竟去了哪裡。&rdo;她無言了。他遲疑了一會兒說：&ldo;不過我爸爸後來去你爸爸下放的地方找過，打聽到你爸爸已經離開鄉下了，聽說是你媽媽來把他領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