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能這樣了。等我先回寢室拿件厚點的衣服來，不然半夜待在外面會凍死的。&rdo;他們手挽手地往他寢室方向走，她問：&ldo;你剛才怎麼站在那裡不動？&rdo;&ldo;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那裡不動。&rdo;&ldo;因為你知道我會跑回來？&rdo;&ldo;不是。&rdo;&ldo;那你為什麼站那裡不回你寢室？&rdo;&ldo;我不知道。&rdo;她咯咯地笑：&ldo;是不是被我使了定身法？&rdo;&ldo;真像是被你使了定身法。&rdo;&ldo;如果我今晚不跑回來呢？你會不會在那裡站一夜？&rdo;&ldo;我也不知道。不過要是超過十二點了，我們宿舍樓也會關門的。&rdo;&ldo;那你就只好在那裡站一夜了。&rdo;&ldo;是不是覺得我很傻？&rdo;&ldo;不傻，很可愛。&rdo;他們走到他宿舍樓下，他上樓去拿了件厚衣服出來，搭在一邊肩上，另一隻手挽著她在校園裡走。深夜的校園，很靜，有一種不知名的香味飄過來。她緊擠著他走，看著地上兩個人粘在一起的影子，回憶說：&ldo;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跟紅姐姐她們去遊行，結果走丟了，是你領我回家。我走不動了，你就揹著我，我的頭靠在你肩上，影子那裡就像是你的脖子上長出一個大包。&rdo;&ldo;你的記憶力真好。&rdo;&ldo;你不記得了？&rdo;&ldo;記得。&rdo;&ldo;那你的記憶力不是也很好嗎？&rdo;&ldo;但我只記得。這些事，別的東西我記不住，你是什麼都記得住。&rdo;她反駁說：&ldo;不是的，我也是隻記得這些事。跟你有關的事。&rdo;&ldo;想不想再讓我的脖子長個大包？&rdo;&ldo;你揹我？&rdo;&ldo;嗯。&rdo;&ldo;你背得動？&rdo;&ldo;試試看嘍。&rdo;她接過他手中的厚衣服，走到他身後，伸開兩臂，搭在他肩上。他往下矮了矮身，兩手託著她的腿彎，把她背起來，然後往上聳了兩下，她就穩穩當當趴在了他背上。她把頭靠在他肩上，他的影子成了一個雙頭怪物，還從腰裡長出兩條腿來，十分滑稽，她開心地笑起來。他警告說：&ldo;小聲點，小聲點，人家都睡了，別把人家笑醒了。&rdo;她忍住笑，趴在他背上，吻他的脖子，他又警告說：&ldo;當心，當心，別把我弄癢了，我一鬆手，把你摔個屁股墩兒。&rdo;&ldo;你好大的力氣啊！現在還背得動我。&rdo;&ldo;什麼時候我都背得動你。&rdo;&ldo;真的？&rdo;&ldo;你一點兒都不重嗎。&rdo;他們找了個長條椅子坐下，他坐在很靠邊的地方，讓她在椅子上躺下，把頭和上半身放在他腿上，給她蓋上厚衣服：&ldo;你就這樣睡一會兒吧。&rdo;&ldo;我要你抱著我。&rdo;他抱著她上半身：&ldo;好，睡吧。&rdo;&ldo;但是我不想睡。&rdo;&ldo;這麼晚了，你不睡，想幹什麼呢？&rdo;&ldo;想跟你說話。&rdo;&ldo;好，你說吧，我聽。&rdo;她絮絮叨叨地回憶了一會小時候的事，感覺有點困了，打個哈欠，說：&ldo;現在我想睡了。&rdo;&ldo;那就睡吧。&rdo;&ldo;你哄我睡。&rdo;&ldo;怎麼哄？&rdo;&ldo;唱歌哄。&rdo;&ldo;你想聽什麼歌？&rdo;&ldo;隨便。&rdo;他想了一下，小聲唱起來：&ldo;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春風又吹紅了花蕊你已經也添了新歲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只有在夢裡相依偎&rdo;她知道這首歌，也會唱，但她只聽過女聲的，沒聽過男聲唱這歌，今天由他唱出來，唱得那麼動情，她發現男聲唱這歌也很好聽，別有一番風味。等他唱完了，她問：&ldo;你很喜歡這歌啊？&rdo;&ldo;嗯。&rdo;&ldo;為什麼？&rdo;&ldo;裡面有&lso;竹馬青梅&rso;幾個字。&rdo;&ldo;你唱到這幾個字，是不是就想到了我們？&rdo;&ldo;嗯。&rdo;&ldo;但是這個歌裡說&lso;你就要變心&rso;，可我沒變心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