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是！&rdo;&ldo;你就是！&rdo;不知是誰喊道：&ldo;她不喊口號，就把她送派子所去！&rdo;衛國譏諷說：&ldo;連個&lso;派出所&rso;都不知道，我看你們是討打！&rdo;但他的威脅失去了效力，紅姐姐嘲笑說：&ldo;你長上翅膀飛出來吧！&rdo;那群孩子都笑著跳著跟風：&ldo;飛出來吧！&rdo;&ldo;飛出來吧！&rdo;衛國拿來一副彈弓：&ldo;我用彈弓彈你們！&rdo;紅姐姐指揮說：&ldo;把她拖到那邊去公判，拖遠了彈弓就打不著我們了！&rdo;幾個人上來拖她，她嚇得大哭起來，雙手抱住一棵樹，不讓他們拖她去開公判大會。那幾個人死命拖她，她的胳膊被粗糙的樹皮擦得生疼，但她仍然不放手。紅姐姐說：&ldo;你們不會拖她的腳呀？&rdo;於是有人拖她的腳，她滑到在地，手臉都被樹皮擦痛了。那些孩子抓著她的手腳，一邊拖，一邊笑：&ldo;哈哈，像死豬一樣，賴在地上不肯走。&rdo;&ldo;她褲子都拖掉下去了，肚子都露出來了，真的是流氓。&rdo;&ldo;拖呀，拖呀，拖這個流氓賴地豬。&rdo;她的兩手兩腳都被人提著，沒辦法把褲子往上拉，只好閉著眼睛大聲哭，希望閉上眼睛別人就看不見她的肚子了。突然一下，那些拖她的人都放了手，她摔到地上，聽見衛國的聲音：&ldo;說你們討打，你們不信。打死你！還有你！還有你！&rdo;她急忙把褲子拉上來，剛拉好，衛國就過來了，兩手放在她腋下，把她提站起來，氣喘吁吁地說：&ldo;哼，欺負老子出不來？老子就能出來，一個個收拾。&rdo;她看見他臉上流著血，伸手去幫他擦：&ldo;你臉上在流血！&rdo;他一扭頭躲開了。&ldo;你怎麼跑出來的？&rdo;他指指門的方向：&ldo;我把門板敲掉了一塊。來，我先鑽回去，你來幫我把門板安上。&rdo;門上只敲掉了很窄一塊木板，他費了很大勁才鑽進屋子裡去，又把臉擦傷一道，他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只忙著把門板安回去。但兩人想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把敲掉的門板裝回去，因為已經斷成兩截了，接頭處參差不齊，雖然可以勉強接起來，但無法讓板子在門上生根，一放上去就倒了下來。衛國氣急敗壞地坐在門裡，隔著門上的破洞對她說：&ldo;裝不回去了，這下我爸要打死我了。&rdo;她安慰他說：&ldo;不會的，如果你爸爸打你，我就叫我媽媽來救你。&rdo;&ldo;那你聽著點兒，一聽到我爸打我，就快點叫你媽媽來救我，來晚了，我就被打死了，救不成了。&rdo;&ldo;我現在就去路上等我媽。&rdo;她果真跑到路口去等媽媽，等了很久，才看見媽媽從教學區方向走過來。她連忙跑過去，把今天的事講給媽媽聽。媽媽連家都沒回，就拉著她到衛國家去，見衛國正在焦急地想把敲掉的門板裝回去。媽媽蹲在門上的破洞跟前，對衛國說：&ldo;衛國，這裝不回去了的。別怕，我今今都告訴我了，你救了我今今，你是好孩子，我叫你爸爸不打你。&rdo;衛國在裡面哭起來。&ldo;你怎麼哭了？別怕呀，&rdo;她很驕傲地說，&ldo;我媽媽說了救你，就一定能救你的。&rdo;衛國還在哭：&ldo;我不是怕，謝謝陶阿姨。&rdo;軍代表回來了，看見媽媽蹲在門前，很驚訝：&ldo;陶老師，你這是……&rdo;媽媽趕快站起身：&ldo;軍代表，是這樣的……&rdo;軍代表聽媽媽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很溫和地說：&ldo;陶老師，謝謝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無緣無故打他的，我每次都是調查清楚了才打的。&rdo;&ldo;這次千萬別打他，他救了我的今今，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那幫小孩子幹出什麼來呢。&rdo;媽媽救了衛國，就帶著她到各家各戶去告狀，把她擦破的手臉指給那些孩子的家長看，好幾個小孩都捱了罵，紅姐姐還捱了打。從那之後，天下太平，那些小孩子再不敢來欺負她了，稍微走近一點兒她都會警告他們：&ldo;你們敢過來，我就告訴我的衛國哥哥打你們！還叫我媽媽上你們家去告狀！&rdo;軍代表沒再鎖衛國，媽媽也沒再叫她別跟衛國玩，但衛國自己沒時間跟她玩了，總是跑去跟他那夥男孩子玩。她抱怨說：&ldo;你說了天天跟我玩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