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可以。&rdo;蕭莫淡淡地說道。&ldo;為什麼？&rdo;&ldo;沒有為什麼。&rdo;不理會又急又氣的阿綠，蕭莫徑自向前走去。留下阿綠，自是為了讓那個任性的小姑子記掛。高長恭最好，她想到跟了他，便會孤身一人，流落在那種荒唐無道的異國，那感覺定然是無比複雜。&ldo;對了，&rdo;蕭莫突然轉過頭，他對著一個侍衛說道：&ldo;把張氏阿綺的裳服拿來送給她。今晚有宴，她豈能沒有適合的衣裳？&rdo;見他如此曠達疏朗，一個使者不由笑道：&ldo;蕭郎好雅量，你的心上之人，呆在那齊人府中你真放心？&rdo;他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表情中滿是男人都懂的曖昧。蕭莫卻沉默了。就在眾人以為他不想回答，那個使者想岔開這個話題時，蕭莫低而沙啞的聲音輕輕地傳來，&ldo;我是不放心……可阿綺沒有了貞潔，許不會再念著為妻為妾的事，許會甘心跟我一世吧。我只想她一生一世心甘情願地跟著我。&rdo;他的聲音很低，那個使者認真聽了一會也沒有聽清，不由好奇地問道：&ldo;蕭郎剛才說了什麼？&rdo;蕭莫一笑，衣袖一甩大步向前走去。今日陳國和齊國使者同時抵達，周國皇宮自是要設宴相待。張綺還在沉默時，幾個婢女抬著水，捧著剛才陳使送來的，嶄新薰香的裳服走了進來。把那些東西都放在耳房後，張綺低聲道：&ldo;你們可以走了。&rdo;&ldo;是。&rdo;幾婢一退，張綺看向高長恭。高長恭一直皺著眉，也不知在尋思什麼。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頭看來。他的目光如星空，深邃而澄澈。四目相對，高長恭喚道：&ldo;張綺。&rdo;張綺眨了眨眼。對上她美麗的雙眸，他低而有力地說道：&ldo;你放心，高演雖看不起漢人，卻也不著手迫害。我可以保證，他是英主。&rdo;見她垂下眼來，他嚴肅地說道：&ldo;我說了護你，便會護你&rdo;丟下這句話後，他大步朝外走去。直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又復關起，張綺才神色複雜地抬起頭來。咬著唇，她決定把這些暫時放下。張綺解下裳服，打散墨髮，踏入了浴桶中。直泡了小半個時辰，張綺才慢慢站起，她著好裳，正在梳理秀髮時，房門吱呀一聲，高長恭走了進來。見他一跨入房門便頓住了，張綺抬頭，溫柔輕笑，&ldo;怎麼啦？&rdo;高長恭抿了抿唇，他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他撫向她的臉，微溫的手指抹去順著她眼角流下的水滴，他低聲說道：&ldo;眉目如畫，發黑如緞，光可鑑人。&rdo;他低啞的聲音，宛如吟誦詩賦般動人，更是絲絲縷縷地，如春風纏來。那深邃幽黑的眼眸，更是鎖得張綺一動不能動了。直到他低下頭，唇瓣在她的嘴角輕輕印上一吻，張綺才清醒過來。騰地一下，她臉紅過耳。想要低頭，卻是低了頭，他的氣息他的溫熱依然無處不在。看到張綺手忙腳亂，臉紅耳赤的模樣，高長恭嘴角一揚，低啞喚道：&ldo;張氏阿綺？&rdo;&ldo;……恩。&rdo;&ldo;我抱一抱你。&rdo;嘴裡這樣說著，他已經動作起來。他伸臂攬著她的腰，把她置於懷抱中。張綺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張臉已貼在了他的胸口，一股濃烈的男性體息撲鼻而來，直令得她僵硬得不敢呼吸。高長恭摟著摟著，低沉著聲音說道：&ldo;夏日炎炎，阿綺卻清涼如玉，讓人甚是舒服。&rdo;張綺紅著臉推了推，低聲道：&ldo;放開我。&rdo;高長恭嘴角一揚，低低說道：&ldo;真的甚是舒服。&rdo;張綺更羞了。她頭都低到了胸口上，想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句話，&ldo;要開宴了。&rdo;他抱著她，本就動了情，聽到她這話，那手臂更緊了幾分，肌ròu更是緊繃。手臂緊緊抱了幾下，高長恭放開她。見到張綺急急轉身，在退開幾步後，又對著銅鏡梳理著她自己的溼發。高長恭側過頭，把目光投向鏡中的她。一時之間，鏡中出現了兩張勝天地造化的面容。在鏡中看到高長恭深邃得幽黑髮亮的眼，張綺羞得頭更低了，她低聲說道：&ldo;你轉過身去。&rdo;建康人說話時，本就喜歡把尾音拖長，更何況張綺的聲音本來靡軟？這簡單的幾個字，簡直就是能讓人癢到心坎裡的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