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南地兩個字時,她的聲音中有點刺意。秋公主擔心地看著她,輕聲道:&ldo;阿瑜,你也坐下來吃點吧。&rdo;一側的李映也在環顧著四周,她打量著這院落的每一個角落,說道:&ldo;以往每次在這地方見到那張氏,她總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彷彿她真成了長恭的正妻!哎,可恨她逃得太遠,都不能揪著來給我們見禮。&rdo;她旁邊的秋公主卻還在叫道:&ldo;阿瑜,坐下來吧。&rdo;見她不肯,她上前一步把鄭瑜按在塌上。連按了幾下,鄭瑜還是一動不動。秋公主不由有點惱了,她怒道:&ldo;是你自己偏要嫁的!高長恭與那賤婢在一起的樣子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是個女人都會心冷,偏你不知死活要跳進來!&rdo;罵著罵著,秋公主對上鄭瑜的淚眼,聲音不由一噎。她無力地坐到在塌上,好半天才氣道:&ldo;好吧,我說,你特意叫我們來,總不是看你強顏歡笑的吧?&rdo;鄭瑜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上兩步,朝著秋公主盈盈一福。秋公主一駭,連忙問道:&ldo;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rdo;鄭瑜卻依然蹲福著,她看著秋公主。清聲說道:&ldo;阿秋,我想向太后請旨,允我與郡王出使周地。&rdo;&ldo;什麼?&rdo;這一下驚住的不止是秋公主,便是李映也呆了。鄭瑜清聲說道:&ldo;長恭成日想著前往周地,我要幫他這個忙。&rdo;揮了揮手,示意眾婢全部退下後,秋公主壓低聲音叫道:&ldo;你瘋了?&rdo;這時。一側的李映突然拍手道:&ldo;好主意!&rdo;對上糊里糊塗的秋公主,李映笑道:&ldo;還是阿瑜聰明。阿秋,你想想,如其讓那個賤女人在外面逍遙快活,讓高長恭一直這樣念著她,一直不肯回到這府中來。還不如而皇之的,盛大其事的把她接回來。嫡妻都放下架子去迎回一個姬妾,便是最惡毒之人。也會讚賞肯定阿瑜吧?而她回來了,是讓她無疾而終,還是一日一日磨去她的美貌和光華,那還不是阿瑜說得算麼?&rdo;李映繼續笑吟吟地說道:&ldo;如果到時,那賤女人怎麼也不肯回來,那我家阿瑜也是做得仁至義盡了,他高長恭還想和離,光是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他!&rdo;秋公主一聽完,馬上嘻嘻笑道:&ldo;還是我家阿瑜最聰明瞭。&rdo;鄭瑜卻是勉強一笑。似是有點心不在焉。見狀,秋公主叫道:&ldo;阿瑜,我呆會就與你一道去見母后……咦,你怎麼還是不開心?&rdo;鄭瑜抬起頭來。對上滿臉笑意的兩位好友,她咬著唇,好一會才低低地說道:&ldo;不知為什麼,我。我這近不管做什麼。都有點心虛。&rdo;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出來了,鄭瑜抽噎道:&ldo;阿秋。我好害怕……我怕不管我怎麼折騰,怎麼用功夫,怎麼令得天下人都喜歡我,都是白費功夫。他的心不在了,一丁點也不在,我捂不暖一塊石頭啊。&rdo;掏出手帕拭著淚。她繼續哽咽道:&ldo;長恭那人,我自小就知道。他其實最放不開了。念一個人,便一直念,喜歡一個人,便是一世。以前,他念著我與他一道長大的情誼,念著我對她的溫柔厚道,不管有多少貴女想與他結親,他連見也不見便退了,他只念著我才是好的。現在也是,他愛上了那個妖婦,便一直愛著,再也忘不了放不下。不管我做多少,不管我是好是壞,他都看不到聽不見了。而且,他性子又倔,一旦認定便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我怕,我怕弄巧成拙!&rdo;她第一次感覺到,男女情事,或許與爭寵不一樣,爭寵是誰都沒有情,不過是彼此憑手段多博一些男人的憐惜或者物質的賞賜。分割線自那一日後,張綺便在木屋中住下來了。彼時,朝中諸事,宇文邕都交給了宇文護,他則一天到晚遊獵下棋釣魚,玩得不亦樂乎。張綺過來後。宇文護也來過一次。他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張姬便是齊國高長恭寵愛過的那個。同時。他也知道狐惑了他的愛婿的,也是眼前這個少女。見張綺年紀雖小,卻儀態萬方。舉手投足間風情十足,既有少女的純透,又有婦人的妖媚,更兼面板嫩得像掐得出水來,一看就是個精通c黃第之術的。當下宇文護朝著小皇帝呵呵一笑,道:&ldo;好一個絕色美人兒。陛下有福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