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啟動了。好一會,尚叟又問道:&ldo;女郎,還要去王府嗎?&rdo;陳容有氣無力地回道:&ldo;還去做什麼?回家吧。&rdo;&ldo;是。&rdo;車輪滾動的格之格之聲中,尚叟小心地詢問聲再次傳來,&ldo;拿出來,冉將軍輕薄你了?&rdo;陳容依然沒有回答。尚叟吆喝兩聲後,繼續嘀咕,&ldo;老奴已經聽說了,冉將軍向陳公攘提親,說不想娶阿微,想娶女郎你。女郎,你是不是顧及王七郎,才不願意嫁給冉將軍?&rdo;說到這裡,他低嘆一聲,愁眉苦臉地說道:&ldo;女郎,老奴真是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就不答應呢?不管是給王七郎為貴妾,還是嫁給冉將軍,都早早選好,早早應了,那可多好?這樣拖下去,老奴真擔心……&rdo;他擔心的,自然還是陳容的名節。馬車中,陳容依然沒有回答。這時的她,只是軟手軟腳,地倒在榻上,整個人一動不動,只是瞪著失神的雙眼,傻傻的望著車廂頂。馬車慢慢地駛向側門。一個門衛伸出頭來,對尚叟叫道:&ldo;叟,外面雪這麼深,又這麼冷,阿容這是往哪裡去啊?&rdo;他望向陳容的馬車的目光中,閃耀著興趣。尚叟呵呵一笑,道:&ldo;無事,無事,我家女郎悶壞了,在街上走了走。駕‐‐駕‐‐&rdo;吆喝聲中,馬車駛過來林蔭道。慢慢的,馬車駛入了陳容自己的院落。隨著&lso;吱呀&rso;一聲院門開啟,幾乎是突然的,尚叟的聲音從外面輕輕地傳入阿容的耳中,&ldo;女郎,阿微來了。&rdo;馬車中,依然沒有響動。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容才問道:&ldo;阿微?&rdo;&ldo;是啊。&rdo;尚叟一邊把馬車停下,一邊靠近車廂,陪著笑臉,小小聲地說道:&ldo;她帶來很多人呢,正坐在臺階上,望著我們這。&rdo;陳容騰地一聲坐直了腰,尚叟才說完,她便把車簾一掀,轉頭望去。誰欺負了誰?臺階上,陳微坐在榻上,任由寒風把她的臉吹得紅通通的,正望向陳容。在陳微的身後,是一字排開的婢女和僕人。好些日子沒有看到成為了,陳容發現,她的下巴更尖了,臉色也蒼白著,憔悴著。四目相對。陳容呆了呆,她發現,陳微看向她的眼神有點空洞,有點茫然,看這樣子,莫非她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一邊尋思,陳容一邊下了馬車。她低著頭向前走去。這時的陳容,頭髮凌亂,嘴邊還有乾涸的血跡。來到陳微身前時,她福了福,輕聲道:&ldo;姐姐稍候,阿容沐浴後再來見過姐姐。&rdo;說罷,陳容越過陳微,徑自朝房中走去。&ldo;站住!&rdo;陳微的喝聲低啞無力。陳容站住了,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道:&ldo;剛才阿容不慎摔了一跤,儀態全無,請姐姐允許我沐浴更衣。&rdo;她這番解釋,是精心思量過後說出來的。可陳微沒有心情聽這些,她只是瞪著陳容,堅決的說道:&ldo;不必了,我不想等。&rdo;說到這裡,她站起身來,來到陳容的身後。陳容見她站在自己身後,卻不動作,也不說話的,只這般瞪著自己,不由有點發寒,她強笑回頭,喚道:&ldo;姐姐?&rdo;陳微蒼白著臉,瞪著她說道:&ldo;到屋裡說吧。&rdo;見陳容怔住,她又說道:&ldo;為什麼站著不動?&rdo;陳容朝四周擔憂的望著自己的僕人看了一眼,想了想,轉身朝房中走去。陳微緊跟在她身後,她一跨入房中,長袖一帶,便把房門重重關上。聽著那關門聲,聞著陳微有點急亂的呼吸,陳容不安的想道:剛才那一幕,不可能這麼快就傳到她耳中了吧?就在陳容胡思亂想之時,突然間,身後傳來&ldo;撲通&rdo;一聲響。陳容回過頭去。這一回頭,她瞬時呆了傻了,愕愕的望著跪在地上,蒼白著臉,倔強的抿著唇,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陳微,陳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陳微直通通的跪在地上,抬頭盯著陳容,在對上陳容清豔嫵媚的小臉時,她咬了咬唇。這一咬甚重,轉眼間,她的嘴上血絲沁出。陳微盯了陳容一陣後,突然重重磕了一個頭,嘶聲說道:&ldo;阿容,你放過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