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給陳容備馬,如有什麼意外,他也可以騰出手來廝殺。一個親衛大聲應道:&ldo;是。&rdo;策馬奔出,不一會,便牽著一匹上等駿馬跑了過來。冉閔瞟了那親衛一眼,斷然喝道:&ldo;走!&ldo;眾親衛鬨然應道:&ldo;是‐‐&ldo;馬蹄的的,煙塵高舉,眾人踩著夜色,向著南陽城的方向前進。馬背上,陳容安安靜靜地伏在冉閔的懷中,此時此刻,她其實挺納悶的:冉閔這個時候進南陽城,卻是為了什麼?他不是說過要看戲的嗎?還說過要看王弘與慕容恪之間的爭鬥的,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去南陽城?想著想著,她也想不通冉閔此行是想幹什麼。這個晚上,明月成環。眾馬奔出不遠,冉閔便跳下馬背。陳容還在迷糊時,便看到他下令眾親衛用布把馬蹄全部包上。準備妥當後,眾人再次翻身上馬。這一次,群馬落地無聲,安靜之極。悄無聲息中,眾人再次來到那地道前。冉閔翻身下馬,他盯著親衛們,沉聲說道:&ldo;守衛此處!&ldo;&rdo;是。&rdo;&ldo;分一列隨我前去。&rdo;&rdo;是。&rdo;命令中,冉閔把兵器和坐騎丟給親衛,拿過火把,彎腰低頭,朝著地道里面走去。地道實在太窄小了,冉閔身材高大,行走頗為不易。便是那些親衛,也走得跌跌撞撞的。騰騰的火把光中,只有窈窕的陳容走得最為容易。不一會,一行人便走到了盡頭。一個親衛上前,伸手把那石頭推開。瞬時,滿天清光入眼。那親衛側耳聽了聽,伸頭探了探,回頭做了一個手勢,然後率先跳出。眾親衛跟著跳出。冉閔託著陳容的胳膊,也是一跳而上。院落裡,依然荒涼,四野也是安靜之極。只有遠處的燈火伴著笙樂,在這夜空中唱響著荒淫。冉閔走出幾步,見到眾親衛都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他低喝道:&ldo;走,去西城。&rdo;轉身朝外走去。夜色中的南陽城,街道中依然安靜,貴族宅第裡,依然繁華熱鬧。冉閔摟著陳容的手,一邊緩步而行,一邊輕笑道:&ldo;晉人不總是說什麼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麼?這一次我也學學那些士大夫。&rdo;聲音一落,眾親衛低聲笑了起來。他們的笑聲,引得偶爾路過的南陽人向這裡看來。只是一眼,他們便收回了視線,並不在意。直到這時,陳容才注意到,不管是冉閔,還是親衛們,他們的打扮都很隨意,便如處處可看的富家子帶著一群護衛夜遊一般。特別是冉閔還摟著一個她,那閒適之意,更是不言而喻了。這時,一個親衛低聲笑道:&ldo;將軍也不需學那些士大夫,此時此刻,這滿城計程車人,只怕沒有一個如將軍這般自在了。&rdo;這話一出,又是一陣鬨笑聲傳來。陳容也笑了笑,只是在笑著時,她心中暗暗想道:王弘是沒法子出去的,可是尚叟等人,我怎麼也要把他們弄出這南陽城才成。看看吧,等會回去時就跟冉閔提。陳容知道,冉閔這人,平生殺人如麻,那人命在他的眼中,是一文不值。她的僕人,她雖看得重,可在他眼中,便未必有一匹馬值錢。他是斷斷不會因為一些僕人而影響自己的計劃的。要他答應帶走那些僕人們,得在他心情極好,事情辦得差不多,只是順手而為時提起來才有效。在陳容的尋思中,親衛們的笑聲中,眾人腳步一停。陳容抬起頭來。一個院落出現在她眼前。這是一個極普通的莊子,不高的圍牆,與別的莊子一樣,進口是一個巷子,一切一切,都普通之極。而他們所站的地方,是一道只可容一人進出的側門。冉閔放開她,淡淡命令道:&ldo;翻過去,把門開啟。&rdo;&rdo;是。&rdo;一個親衛應聲走出,他退出幾步,然後向前一衝,踩在一塊石頭上,輕輕巧巧地翻過了人家的圍牆。&rdo;吱呀&ldo;一聲,側門從裡面打了開來,那親衛站在門內,朝著冉閔輕叫道:&ldo;將軍。&rdo;冉閔點了點頭,提步上前,緩步踏入。陳容緊走兩步,在他身後進入了院落。一入內,她便發現,眼前這外觀極為普通的莊子,裡面樹木修理得極為清澈,一條小溪彎彎繞繞穿行其中。月光下,溪水清澈,樹木於整齊中盡顯精緻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