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到老麼?陳容眼圈一紅。她呆呆地看著外面,直過了好一人,她才抬頭看向他,慢慢的,堅定地說道:&ldo;現在很好啊,七郎。&rdo;她望著他,揚起嘴角微笑道:&ldo;我現在就是七郎你的外室啊……你想了,就過來,你可以娶妻納妾,過著與你以前一樣的日子。&rdo;她伸手撫上他乾涸的唇,慢慢說道:&ldo;我們想,就在一起,不想,就分開。&rdo;她說得溫柔,很美好。王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盯著她,緊緊地盯著她,慢慢的,他淡淡一笑,無力地說道:&ldo;阿容何必欺我?你做我外室,那是連孩子有沒有名份也不在意了。你的性格如此剛烈,便真能容忍我娶妻納妾?只怕那一天到來時,你已悄然離去。&rdo;他閉上雙眼,朝著塌上一倒,兩滴淚水沁於眼角,苦澀的說道:&ldo;阿容,你的心,何其硬也!&rdo;又奉上五千字,求粉紅票獎勵呢。媚公卿撒嬌的王弘陳容慢慢傾身,她讓自己的臉貼著他的臉。感覺到他臉的溫熱,耳邊聽著他苦澀的嘆息,陳容沒有安慰,她無法安慰。王弘伸手摟著她的腰,軟軟喚道:&ldo;阿容。&rdo;他在她的臉上胡亂吻著,&ldo;我不想放開你。&rdo;聲音溫柔而任性。陳容一動不動地伏在他的懷中,她的心,這一刻很甜蜜,既為他得了絕症,第一個找的是她,也為了他如此任性地說他放不開她。他讓她感覺到了他的在乎。對她來說,有這些就夠了,完全夠了。兩人相依相偎中,陳容伸手摸向他額頭。這一摸,她欣喜叫道:&ldo;七郎,你的額頭一點也不熱了。&rdo;她睜大雙眸,喜悅的,生恐他不相信地強調道:&ldo;是真的,你摸摸,你摸摸。&rdo;王弘笑了笑,他摟著她的腰,說道:&ldo;聽聞得了傷寒之人,若不再惡寒發熱,便無大礙。&rdo;陳容連連點頭,喜悅地說道:&ldo;是啊是啊,我也聽說過,只要今晚上也這般不熱不冷的,這病便不是那麼可怕。若是此後三天都不冷不熱,必無大礙。&rdo;頓了頓,陳容問道:&ldo;七郎,太陽要下山了,這裡入夜後會很寒冷,我們要不要回觀裡去?&rdo;回答她的,是閉著雙眼的王弘,低低地應答聲。得到他的回答的陳容,在他旁邊躺了下來,她伸手搭在他的額頭上,偎著他。彼此的體溫交隔,呼吸相溶,這種感覺真的很好。陳容忍不住格格一笑,說道:&ldo;真像那晚在南陽城外的山坳中。&rdo;她支起上身看著他,笑得開懷,&ldo;七郎,我曾以為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的。&rdo;王弘睜開雙眼。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著看著,他閉上雙眼,沙啞的,疲憊地說道:&ldo;阿容何必說這種話?我們明明可以廝守,你卻不願,何必還說這樣的話?&rdo;說到這裡,他嘟起嘴,翻過身去不理陳容。陳容伸手摟著他的腰。他拿起她搭在腰上的胳膊,便朝一旁丟去。剛剛丟開,陳容又搭了上去。王弘又把她的手臂扔開。陳容格格一笑,一邊把手臂放回原處,一邊嘟囔道:&ldo;七郎病後,仿若孩童。&rdo;王弘從鼻中發出一聲不滿的哼哼,終是沒有再把她的手臂甩開。陳容摟著他的腰,把臉貼著他的背,聞著屬於他的氣息,輕笑道:&ldo;七郎不知,對阿容來說,能有這麼一刻,便知足了。&rdo;說是知足,她說到最後,聲音已是越來越低。聽著她的嘆息聲,王弘翻身迴轉,把她摟於胸懷中。撫著她的秀髮,他低低地求道:&ldo;阿容,人生苦短,何必如此?何至如此?&rdo;窩在他懷中的陳容,只是搖了搖頭,間中,她還格格笑道:&ldo;鬆開些,悶煞人也。&rdo;今日相見後,她的笑聲一直是敞亮的,彷彿此刻的她,是發自內心的快活著。明明過去一刻便少一刻,她還是笑得這麼開懷。王弘盯著她的墨髮,久久久久,他閉上了雙眼。兩人這般相擁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轉眼便入了夜。這後面的一個時辰中,王弘一直沒有再發熱,也沒有怕冷,陳容心神稍定。一入夜,陳容便扶著王弘,朝著道觀中走去。